乔瑜穿的一身冷色系,更显出琼花玉树般的秀美。

他觑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目光清湛含笑:“难得碰到,我们订的靠江的长桌,不如一起吃?”

喻让不愿也不敢寒暄,摇摇头拉着楚砚想走,却被一声“因因”定在了原地。

这一声唤得轻渺而亲昵,楚砚看向出声的那个人,眼中的温度迅速冷却,乔瑜也掐住了手心,生出几分懊悔之意。

温明宴人精一个,当然觉察出了当中的暗流汹涌,唇角懒淡的弧度反而真实了些。

他看着喻让,继续道:“好久不见,聊聊?”

这话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更像祈使。

喻让如芒在背,眼睫轻颤,慢慢地将手松开了。

“先去位子上等我一会儿。”

他对楚砚说完,跟着温明宴往一边的小酒廊走了。

楚砚眼角抽动,不自禁地抬手捞了一把,只碰到他的衣角。

第一次,喻让先放开了他,没有回头。

乔瑜忍住跟过去的冲动,往前一步截断了楚砚的视线。

“他们久别重逢,得聊一会儿呢,我们先坐下喝杯茶吧。”

楚砚默然片刻,随他坐下了,接过他递来的茶水,食指敲击在杯壁上,欲言又止。

“楚砚哥上次帮我改的画我很喜欢呢,我学了也有很长时间了,真是半点没有入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你一般水平啊。对了,我最近想多临摹一些作品,不知道你有没有推荐……”

乔瑜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家常谈艺术,半点不提刚才的事。

明明是自己最感兴趣的方面,楚砚却听得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喻让背影消失的那个地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乔瑜。

他仿佛只是随意地开口:“刚才那位是?”

“谁?哦,你说温明宴哥哥啊,他人很好的,以前常来我们家玩,不过前几年外派去B市做基层工作了,不久之前才回来。他和哥哥……”

说到这乔瑜噎住一样,露出一个有点犹豫的表情。

“什么?”

楚砚表现得并不在意,端起刚兑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舌头都被烫麻了。

“其实也没什么,”乔瑜笑笑,“我是听说他是哥哥的初恋啦。”

砰茶杯搁在桌子上时没放稳,洒了一些,也不可惜,反正这茶不仅烫,还苦。

楚砚从没过问喻让的情史,其实想想,喻让那种长相性格家世,谈过恋爱也不奇怪,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他以为……

手指太过用力地扣着杯壁,指节都发白。

所以,喻让也曾跟那个人热烈地亲吻,缠绵地相拥,疯狂地媾和,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直到声音嘶哑,是吗?

不对,初恋,那就是两情相悦,跟他和喻让惨烈的开端不同。

他们谈了多久,一月,两月,还是三年,五年?

楚砚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像是陷入了惘然的情绪怪圈,心脏似乎被一只钢爪死死攫住了。

他还想追问,却不知道该问什么,只能硬邦邦吐出一句:“这样吗。”

乔瑜没正面回答,只是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说个事你别生气啊,先前我听哥哥叫你‘阿宴’,吓了一跳呢,还以为哥哥把楚砚哥当替……后来一看你们感情那么好,就知道是我又多想了。”

楚砚眉间拧了拧,抬眸淡淡看了乔瑜一眼,倒是没有多余情绪。

喻让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他的,通讯录也直接写的全名,仅有几次在乔瑜面前,故意似的腻腻歪歪叫他阿砚。

他没表示出来,问:“那他们,怎么分开了。”

乔瑜却看到了他眼底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