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哪里，想明白了吧？”

景朝不假思索，“多半是因为消防检查。”

这还是上半年的事情，B大附院进行一年一度的消防检查，神外本就查无可查，可院办的人为了卖景朝一个大人情，干脆免去了神外的巡视，直接画了优秀，而原本准备得妥妥当当的麻醉科，却因吴临的失误被通报批评。

景朝躬了躬身，“任何事情都有代价，谢谢老师的提醒，小朝明白了。”

“吴医生的事情说完了，”季杭收敛情绪，酒精棉在导音管上轻轻擦拭，瞬间换了话题，“熬夜用手机了是吗？”

“是。”

“有没有告诉过你，住院期间，十点钟以后手机关机？”

“有。小朝错了，认罚。”

“自己说，该打哪里？”

答案并不难猜，只是，少年终究有些不情愿的。喉结翻滚两下，景朝的声音闷闷的，试探的意味很明显：“手”

“那还愣着干嘛？”季杭抬抬听诊器，“伸出来。”

少年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除了手术中出错或者涉及人品医德的大错，季杭很少打他的手，季杭太明白一双灵巧的手对于外科医生的重要性，即使景朝注定只是医院里的过客。

景朝伸出左手，季杭却只是挑挑眉，用教训安淮的语气道：“你用左手玩儿的？”

“不，不是”

景朝竟有些怕了，季杭一贯照顾他公司学校家里的诸多事务，平时为数不多的几次挨手心，也多是打在左手上的，这一次竟要立规矩了么？他清楚地记得，后天有一台血管搭桥术，即便不能做一助，观摩也要刷手的呀

右手在身侧不自然地搓了搓，犹豫着伸了出来。

听诊器敲敲手指，“摊平。”

依言照做。

看着那“骇人”的刑具又举了起来，屁股打开花都不见求饶的少年，竟忽地胆怯起来，手指蜷了蜷，“老师，轻轻点可以吗？”

“你说什么？”听诊器顿在半空中。

许是刚才那番说教让景朝紧张的情绪散去了大半，许是季杭缓和下来的气场让景朝也跟着放松了许多，少年白皙的面颊一红，“小朝小想穿了裤子再挨，可以么？”

季杭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伤痕，皱眉道：“觉得丢人？那就长些记性！伸手！”

凉风拂过腿侧，想到自己如五岁的安淮一般光着屁股挨手板，再低头看着那粗粗的导音管，景朝心底忽地酸涩起来，老师明明已经不那么气了，他也真的长记性了，为什么还要用这么难堪的法子打

右手摊平举到季杭身前，声音规规矩矩，嘴角的弧度却明显有些不自然，“老师，小朝按照四级手术的顺序报数，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