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也没打多重,怎么就哭了呢。
景朝抬起手背揉了一把眼睛,带着雾气的眼眸抬起来直视父亲,他用一种足够坚定却又十分谨慎的语气说,“爸,小朝给您消一下毒,好吗?“
那一声小心翼翼又不难听出做低姿态刻意哀求的“好吗”,像是抽吸机似的抽走了男人心房心室内的所有血液。
他用平静如常的眼神深深看了儿子很久,少年的眼神都没有移开,一点不带羞赧的用那双红肿了的眼眸回望他。
被抽空血液的心脏又怎么再硬得起来,景至缓缓转身脱了衣服,坐在床边把背脊留给了儿子。
新鲜的板子伤压在坚硬的木板床上,景朝额头上的汗再一次哗哗滚落,可是他的双手却是比之前任何一次清创时都要坚稳,像是在显微镜下缝合血管般的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用镊子挑开黑色的砂石,拿针筒抽了生理盐水灌冲,再将棉花蘸着碘伏由内向外一层一层地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