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噤若寒蝉,吓得两瓣唇都在上下哆嗦,眼神无措地晃着。从前跟景朝顶嘴不是没有,景朝气急了就让他自己掌嘴,他总觉得羞耻心大过真正的疼痛,今天挨了景朝两巴掌,才知道那是哥哥从前根本就没想治他。
景夕想回话,但是嘴角一牵就是一阵痛,只能拼命点头,泪水被甩得直直往下掉,含糊着唇齿说,“我嗤道了,哥。”
景朝放开手,神情冷峻地扫了一眼抬手用手背擦眼泪的景夕,自己走到桌边拿了戒尺,轻轻敲了敲桌沿刚刚景夕趴过的位置,“裤子都脱了,自己过来趴好。你既然那么懂得揣摩人心,应该看得出我今天没什么耐心。”
知道要挨打是一回事,看着景朝拿着戒尺,却还是浑身上下都颤栗起来,每个细胞都不安地躁动惶恐。但脸上的巴掌印子清清楚楚地提醒着景夕,眼前这个看似平静如常的人身下,暗藏了多少一反平常的怒火。
景夕哆嗦着去脱家居裤,方才二十多下藤条正是疼得最厉害的时候,两条腿一弯就直打颤,明明站都站不稳,却因为景朝的威胁话吓得面色惨白,死死咬着牙认命般地扯下两条裤子放到一边的沙发上,可凉风钻过腿间,脸上立马又浮出红晕来,怯怯地扑闪了两下眼睛,就往桌边走去。
冰冷的戒尺随即抵到景夕肿了一圈的臀上,整个人像是被通了电似得狠狠一抖。
“立个规矩。”明明不露锋芒却让人寒毛卓竖无处可逃的语气,“今后叫做的事需要我说第二遍的,二十。”
景夕整个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刚才赖在景臻书房,景臻景朝轮番让他出去他都不肯走,他就知道景朝肯定要生气,但是没想到会现在就要算账。眼看真正的惩罚还没开始,自己已经赚到了二十多下藤条再加上二十戒尺,景夕瞬间就要被绝望淹没了。
“哥!”景夕沉沉叫出了声,害怕多于震惊,惶恐的尾音还在胸腔里颤抖,啪地一尺子就敲在伤痕累累的臀上。
戒尺的痛一向更加沉重,景夕只觉得身后的皮肉从里到外被尺子翻了出来,每一下都疼到皮肤下一寸多,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感受到身后鼓起了一道道檩子,眼泪不住地往外滚着,想抬手去擦一擦又被脸上的巴掌印刺得一疼。
“哥,等一等,慢一点”景夕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景朝并没有同往常一样心软,他做事其实向来有自己的节奏,可是每次面对弟弟的取巧求饶,总是会迁就着他一些。然而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要给他长记性的,于是,十秒五下,五下一组,有规有律地挥着戒尺,冷眼看着臀上的颜色变成透亮的深红。
“啪啪啪”戒尺清脆的击打声充斥了整个屋子,压得人无法喘息。
桌上的小孩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某种软体动物似的,有骨无架软趴趴地搭在桌边,再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勃勃和跳脱飞扬,喉咙口压不住绝望的呜咽,俊朗的脸上泪痕满满。
“呃!”景夕叫出了声来。
景朝一直觉得训诫的目的纯粹是让他有个怕,怕疼,也怕羞耻,那么在挨打的过程中,姿势变形自然只能算是生理反应,并不讲究那么多规矩。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面对每次挨打都企图撒个娇讨个好的景夕,他根本就不忍心把景至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规矩强加到小夕身上。
“啊!哥”景夕的叫声冲破喉咙。
“要站就站直了!歪歪扭扭什么样子!”景朝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边挥着尺子,一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二叔所说的,给了景夕太多纵容,才导致他恃宠生娇,竟敢设计起自己父亲来了。
“嗯”景夕闷哼了一声,前额死死抵着冰凉的桌面。
天不怕地不怕的景家小少爷吓坏了,他已经疼得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景朝这么说了,他也做不到。发根里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