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声音像是含了笑,“人不是早就被陛下支走了吗?臣带着陛下穿过这么长的廊庑,也未曾看见一个宫婢内侍,陛下还怕谁听见?”
脂膏渐渐融化,像是一团火缓缓燃烧起来。梁溱混乱地摇摇头,身后那人没等他开口解释是不怕谁听见,还是不想谁听见,已经缓缓挺进他身体里。
梁溱短促地叫了一声,只觉得连肺腑都十分充盈,身体填得满了,连思虑都无处容身,短暂地消弭于呼吸之间。他一时想不起什么朝政大事,邦国相争,只惦念眼前的床笫之欢,记挂这一枕香、红绫罗与绕指柔。
他予取予求地承受着,感受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在缓缓抽动,后庭敏感得惊人,连沟壑都分明得像是印在其间。对方没听见他的喘息像是誓不罢休,用的是最轻最柔的伎俩,使得却是最精最准的勾当,那块浑身上下最柔嫩的软肉被慢条斯理又周而复始地研磨,像是吊着的一根筋被反复拨动,快感初始如静电般一触即逝,后来便潮水般漫延了全身,仿佛每一片肌肤都麻痒起来。梁溱忍得辛苦,连大腿都在颤抖,却迟迟不得畅快,被顶得向前一倾,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还是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口中吐出的却是:“杜瞻,我要是死在你的床上就好了。”
身后人听得真切,分明地停滞了一瞬,才很低声地笑了一声:“我可舍不得陛下,况且陛下龙精虎猛,要死也是臣死在您的床上。”他垂首靠近梁溱耳畔,说话像带了钩子,“陛下现在这副模样就很好,耽于情欲,就不会说些扫兴的话,全心全意和臣做快活事不好吗?”
他说着抽出阳具,收拢双臂,将梁溱抱在怀里,热度一点一点传递过去,“你想不想看着我?”
梁溱被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随即天旋地转,上下颠倒。他跪坐在杜瞻腰腹之间,腰被人轻轻扶住。
他刚抖了一下,杜瞻的手便在他的腰上轻轻叩了两下,指点道:“要轻要重,要快要慢,全听陛下的。”
梁溱被两根手指玩弄地全身酥麻,大腿使不上力。杜瞻安静等了一会儿,似乎也感受到他的为难,稍微抬身想将对方重新压回去,一只手却横在他的腰间,抬头正对上梁溱有些难堪的眼神。
梁溱躲闪般偏过脸,却偏执地道:“我……我可以。”
杜瞻微微抿起唇,顺着躺回原位。当梁溱不得章法地握住他的阳具时,他还是没来由地一抖,对方没注意到他的反应,笨拙地往身后纳入。
杜瞻一只手遮住眼睛,手指紧握着,青筋分明,他看着梁溱试了许久仍没有进展,动作逐渐大起来,大有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的架势,便睁开眼,一只手托住对方,另一只调整角度:“慢一点。”
梁溱在床事上一向听话懂事,果真放慢了动作,等真正进入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喟叹。
梁溱像是被这声喟叹鼓励,一鼓作气地动作起来,每一下都凿到最深处。直到两人都发泄出来时,他浑身已被情欲侵袭遍了,汗湿的发沾在鬓边,人都烧得晕头转向,眼睛却徒劳地睁圆了,生理性的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这泪落在杜瞻的大腿上,沾湿处仿佛被火燎过一般,他深呼吸了几口,还是抿起唇向上挣了一挣,竟然没能挣开。
也是了,若论体力,现在的杜瞻连半个梁溱也比不上,平日里哪怕床事上占便宜也不过是仗着梁溱相让。彼时梁溱如入无人之境,陷入狂热的专注之中,连他的挣动也丝毫不能察觉。
梁溱看起来紧张极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杜瞻看,好像下一秒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杜瞻低不可闻地叹口气,伸手蒙上对方的眼睛,纤长的眼睫就在手心轻轻翕动,“梁陟死了,我亲自把他逼死的。”
杜瞻不发一言,静静听着,若是寻常人闻此,必然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