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否赏脸前往一叙？”

第27章 入瓮

梁溱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后头跟着的瑞王，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宋大人的好意谢过了，只是今日怕是不成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耽搁太久，瑞王怕是会着急。”

宋解立刻了然：“殿下的事终于要成了。”

“我陪大人走一段。”梁溱道：“大人今日身体可好？”

“臣这个年纪，也无所谓身体好坏了。”宋解其实并不算太老，只是多年劳心劳力，久病缠身，如今鹤发鸡皮，看着比这个年纪的人老了很多。

“只愿在一息尚存时，助殿下一臂之力。”

梁溱道：“你该知道我怀的并非是什么家国天下的心思。”

“臣知道。”宋解默然片刻，面不改色道：“只是殿下不知，这天下的事，不是靠想不想就能做成的。”

他与梁溱并肩，缓缓向前一步：“想做的，不一定能做成。不想的，不一定就做不成。”

梁溱微微蹙眉，边听宋解又道：“臣曾以为对的事，如今看来不一定对，臣曾以为错的事，如今看来也未尝不可。”

“正如臣与殿下怀的是不同的心思，却可以做同一件事。”

梁溱一怔，才笑道：“是我小看大人了。”

宋解垂首低目道：“不知殿下和瑞王谈得如何？”

“不值一提。”梁溱知道他想问什么，摇摇头：“我虽不知你心中标尺几何？但他与圣主一样，视百姓为见识浅薄，不识大体之人，想来不会是你想找的人。”

宋解果然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连话也不想多说了。

行至宫门前，宋解躬身道：“殿下不必远送，正事要紧，瑞王殿下必是久等了，臣先告退了。”

梁溱转过身来，迎面撞上仅有几步之遥的瑞王。

“大哥这就要出宫了？”

梁乾苦笑：“殿下明知臣是来找您的。”

“看来话本的事，大哥是有眉目了。”梁溱微微一笑道。

“臣此月收到不下十城的奏折，皆与流田相关。”梁乾低眉道：“殿下料事如神，臣服了。”

“兵部的事，臣已经查清了。”梁乾拱手：“只等殿下首肯，臣定然秉公处置，绝不徇私。”

梁溱走上前来，伸手拍拍他的右肩：“大哥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大哥好。”他侧过脸，向他凑近。

梁乾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便听他低声道：“我知道大哥这差事为难，圣主既然将此事交予你，你总要查出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才不枉费了圣主一片苦心。”

他第一次听太子妄议当今圣主，还是这样嘲讽的强调，不免怔愣。细想之下，却明白梁溱所言不无道理，若是能将圣主的注意力引向别处，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祁镇，西北边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