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锦坐在椅子上晃荡腿,他不知道张泽的心思,只觉得这椅子也忒硬了,怎么坐都硌屁股,还不如跪坐在软垫上舒服。

卓锦确然挑食,张泽一顿饭尽给他挑鱼刺剥虾壳切菜心了,卓锦吃得舒服,吃完了眼巴巴盯着餐桌后面小推车上,那个盖着银色盖子的餐盘。

会是小蛋糕吗?显然不是,他失望叹口气。

张泽用餐巾给他擦嘴,把他往楼上带:“早上起得早,又上了这么久的课,吃了饭消消食,睡会儿午觉?”

卓锦不乐意,明明困倦,却犟着说不要,“不困,我一点也不困。”

他说着小小打个哈欠,反应过来立刻闭上了嘴。

“睡醒了去花房看看?”张泽把他带上床,电动窗帘缓缓关上,室内一片昏暗,实在好眠:“小蛋糕要现烤的才好吃,还做了草莓慕斯……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是说话作数。”

卓锦撑着不愿意睡,睁着眼睛和张泽对视,张泽哄他:“睡两个小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卓锦细细回想,张泽确实是个非常讲信用的人。于是他扬起下巴,允许张泽给他掖好被子,才闷声说:“那你要记得叫我起床。”

“当然,”张泽用手背蹭他的脸颊,触手一片温软,“我保证。”

23、“没有主人的允许,不准以任何方式自慰和射精。”

卓锦浅眠,但睡得安心。没等张泽叫他,他自己就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翘起来,看起来像个蓬松的小面包。卓锦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意识还没清醒,只是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茫然地张望,看见张泽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里,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间或噼里啪啦打一堆字。

他眨了眨眼,张泽似乎察觉到卓锦醒来,抬起头正巧隔着起居室的落地玻璃和他对望。

卓锦看起来十分温软柔和,脸上还带着午睡留下的红晕,有点呆愣地看着张泽。他终于想起来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玻璃花房里的小蛋糕!

张泽放下手里的事,绕过隔断走进去,站在床边:“醒了?”

卓锦还是困,又扑通一声躺下去,蹬开了被子发脾气:“不想一醒来就看见你,你出去……”

张泽俯下身去,轻而易举捉住了卓锦乱蹬的脚腕,卓锦刚睡醒,四肢软绵绵地挣扎不开,只能左脚蹬右脚想要挣脱张泽,岂料张泽单手就把他抱起来,“起床气见长,草莓小蛋糕不要了?”

这句话果然管用,卓锦不情愿地停下挣扎,伏在了张泽肩头。

张泽给他穿上拖鞋,给他洗漱完,带着他往花房走,“丑话说在前头,点心可以吃,但不能吃太多,要是你吃不下午饭,以后就没有下午茶。”

卓锦管他三七二十一全都点头,张泽知道他没听进去,也不恼,曲起手指弹他额头。

花房用得少,本来是为了培育些新的品种才修建的,后来卓锦不爱出门,闻见花香就开始打喷嚏,花房就更加岌岌可危。园丁时常需要修剪锦园里的灌木,更不怎么打理花房了。

张泽就干脆叫人重新改造了花房,先是把阳光房里的杂物扔掉,喷泉池重新消毒放水,阳光板擦洗得焕然一新,连边角的苔藓都十分规整。

高大的灌木比人还要高,最里头攀爬的月季花和蔷薇连成花墙,还没开花就香成一片。外头的蝴蝶被勾得一头撞上玻璃,根本没有发现香味的来源是喷泉池旁边的长条餐桌。

张泽叫人在这里放了张胡桃木的古董餐桌,桌脚隐没在柔软的草皮里,手工蕾丝桌布的边柔顺地垂下去。视线往后,摇椅后面还有张钢琴。

卓锦被放到了餐桌前,椅子上放着天鹅绒的软垫,他蹭了两下,茫然地打量四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