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凑巧的是,书柜里的书都是按照系列顺序摆放的,比如一套《人类进化史》有十几册,若打乱顺序,或把其中几本放到别处,都会很显眼。

至于成套成套地打乱,那时间成本会直线上升,相比起来,还是全部扒到地上最为方便。

“贺sir,你看这样可以吗?”陈臻放大相机屏幕上的照片,上下左右移动,检查有无不清晰之处。

超高像素的照片比人眼还管用,每本书的书脊都拍得一清二楚。

“可以。”贺亦巡吩咐道,“发给其他人,照着照片复原。”

这得花上一些时间,贺亦巡和许培并不急着回书房,等陈臻离开后,不紧不慢地沿着楼梯往下走。

“这么看,罗佑、管家和佣人都不可能是凶手了。”

许培思考得过于专注,迈一步台阶停一下,贺亦巡也跟着他放慢了步伐。

“凶手不知道这里有照片。”贺亦巡说。

“对,他的目的是毁掉线索。这里还有这么大一张照片,他弄乱书柜有什么用?”

管家和佣人都常年生活在庄园里,罗佑虽然才回国不久,但收藏室并不隐蔽不如说是展览室,从主厅上楼来就能看见,他没道理不知道这里有张巨幅照片。

如果凶手在这几人之中,弄乱书柜后,为什么不把这张照片也毁掉?不然不是白费工夫吗?

所以,凶手应当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

两人走到了一二楼中间的平台,许培被墙上的巨幅油画吸引了注意力。老公爵大腹便便,五短身材,古典长相,就像历史书上的中世纪人物。

“怎么了?”贺亦巡问。

“没事。”许培收回视线,“去书房吧。”

一群警员忙活了半天,终于把书柜复原。不少皮革书皮上都沾着血迹,遮住了书脊上的书名,不如楼上的照片看着方便,但好歹没有罗恩遮挡,不用对着他那张的南瓜脸。

许培低头看着棋盘,问贺亦巡:“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会一点。”贺亦巡说。

“我记得林玫说这个叫西西里防御开局,有什么讲究吗?”许培问。

“这是一种很开放的棋局,变数很多。”贺亦巡说,“一般白方会利用先行优势快速占领中心,但黑方会通过反击削弱白方的中心控制,迫使白方将攻势转向侧翼。”

许培在棋盘边蹲下,想试着走棋,却发现毫无头绪,又收回手:“国际象棋的棋谱是怎样的?”

贺亦巡半跪在许培身旁,说:“棋盘的列标记为a到h,行标记为1到8,每个格子都是用字母加数字表示。比如a1,就是第a列第1行。除了兵没有代码外,王的代码是K,后是Q,车是R,象是B,马是N,比如要将后移到第e列第4行,就记为Qe4。”

“所以棋子每移动一步,需要一个大写字母,加一个小写字母,外加一个数字。”许培说。

贺亦巡:“嗯。”

许培尽量避开地上勾画尸体的白线,凑到书柜边看了看,只见每本书的书名都是由大小写组成,并且因为是成套书籍,也有数字编号,但无法特定是哪个字母和哪个数字。

“密码会不会是书名的首字母和尾字母,加书名的长度?”许培提出了一种假设。

“试试吧。”贺亦巡说。

左上角是一套《基因密码》(Genetic Code),按照许培的推法,应该是Ge11,但并没有棋子的代号是G,棋盘也没有11行那么长。

“不对。”许培皱眉说,“如果密码跟数字编号无关,为什么要弄成套书籍?”

“像《基因密码》总共有上中下三册,如果单纯从书名就可以得出密码,没必要弄重复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