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安吉拉悠然道,“淑女洗澡可不像鸭子趟水,讲求的是方方面面都要清洗得干净彻底。”
米迦勒摇头苦笑,道:“那,你沐浴干净了,总可以把我的刀子给我了吧。”
安吉拉端端正正地站在米迦勒面前,伸出一只食指摇了两三下:“不行,不行,不行。我是沐浴完毕了,你却没有。你必须先斋戒三日,再沐浴熏香,然后才能够碰你的宝刀。”
米迦勒的脸色慢慢发黑,眉毛慢慢竖起,眼角慢慢上吊,眼睛慢慢发红,头发慢慢直竖。
安吉拉看到这座名为米迦勒的火山马上就要史无前例地大爆发,连忙摇手,颤声道:“开……开玩笑的……这就把刀子给你……”
第二卷 魔之水晶 第八十五章 血菩提的抉择
一尺来长的刀刃,碧蓝生光,如秋水,如莹玉,一眼望去寒气逼人。
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泛着一种说不清的光泽,红,绿,黑,金,紫,就犹如这五色光在宽不逾两寸的狭窄刀刃上翩翩起舞。
安吉拉负手而立,看着握着双刀的米迦勒,一脸的骄傲。
米迦勒爱不释手地注视着手中新生的龙鳞刺,毫不掩饰惊叹之情。
瓦格雷、彼得等一众闲人,也像是被龙鳞刺震慑了心魂,竟然远远凝立,不敢逼近。
“我还为你的龙鳞刺打了一对刀鞘。”
安吉拉笑着,从身后取出,在米迦勒面前晃了晃。
只见那刀鞘乌黑暗淡,刀削上雕刻了一些不知道意义的咒文和图案。
米迦勒疑惑地接过,发现那外表丝毫不起眼的刀削,触在手中竟然温润滑腻,像是有生命一般。
“先父昔年爱刀如命,为了铸造名刀,曾经寻访五湖四海,寻找铸刀材料。一次在一座悬崖峭壁之上,见到一棵树,生具异状。只见树干乌黑,其色如墨,花开鲜红,其色如血,全树上下,无叶无芽。当时,先父冒着生命危险攀上悬崖,欲折其枝。没想到,其枝坚硬如铁,触手温润,似有灵性。悬崖之上,无所依凭,无处借力,先父纵有削铁如泥之利器,亦不可断。
“先父愁眉不展,无奈攀下崖去。然而终是对那神木恋恋不舍,在崖下久候不愿离去。思念日嗔,竟然成痴,在崖下枯坐七日七夜,日日夜夜向神木祝祷。七日过去,先父已两鬓染雪,七夜之间,如去十余载风华。
“第八日晨,先父只见那神木的血色花瓣一夜之间零落,撒在天地间,如血泪如红尘。先父不知其故,复又攀上崖去。然而七日未食,七夜未眠,体力早已大不如七日前。攀至中段已然自觉体力不支。然而,先父心中只存着神木,硬是咬紧牙关向上爬去,天不遂人愿,攀至离神木几尺之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失足摔下。
“先父只觉将命丧于此。他那时,心中想的不是家中年幼的我,竟然还是神木。只觉这一生竟然无法将这神木打造成绝代神刃,实在心有不甘。
“不曾想到,悬崖之下,前一日纷纷落地的神木落花,竟然在风中如旋风一般起舞,越舞越急,最终舞成一片花海,将先父急坠的身子稳稳承载,缓缓落地,并未受半点伤。
“先父感慨神木之举世无双的灵性,跪地祝祷,伏在神木之前久久不起。忽然感到前方有水滴坠下,抬头仰望,见那神木枝梢,滴滴水珠缓缓下坠。以手接之,水质轻盈,承之不住,从指缝中慢慢跌落。以舌尝之,水味微咸,其味酷似泪滴。许久,水色由清慢慢透出红色,最后水色变得鲜红如血,沁香逼人。盏茶功夫,水滴渐止,先父早已泪流如注,满面风尘之色,实如一朝之间老了十岁,眉目间如竟有仙风道骨。
“先父在木前跪拜低头,久久不敢抬起。忽然闻得异声,如凤鸣如龙吟,久久不息。待得异声渐止,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