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渐渐习惯安吉拉的浑身灰黑、埋怨、大呼小叫和哭泣的时候,剑完成了。
那日早晨,安吉拉打开铸剑室的铁门,一窜而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完成了!”
米迦勒一脸期待地看着安吉拉,却只见安吉拉自顾自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许久许久,安吉拉都没有再出现。米迦勒等得焦急,在安吉拉的屋子外面踱来踱去,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这个时候的米迦勒,瓦格雷可惹不起。他和雪两人站立一旁,默默地为他的马梳理着毛发。雪离开的这段时间,瓦格雷渐渐养成了自己为爱马梳洗的习惯。雪回来了,可是瓦格雷的这个习惯却怎么也改不掉了。
有心事的时候,觉得无聊的时候,他总是拿起刷子,一下一下地刷着爱马的毛。
雪虽然也劝阻过他,但是因为劝阻也是无用,便由得他去了。
从此,瓦格雷这双从来没有沾过任何粗活的手,便学会了第一样劳作――洗马。
米迦勒等了许久,不见安吉拉出来,便开始到处找人发飙了。
“喂喂!你干吗老摆弄这匹马啊!”第一个遭殃的便是瓦格雷。
瓦格雷朝米迦勒抱歉地一笑:“这匹马跟了我多年,是我的心爱之物。”
米迦勒扮了个鬼脸,道:“多年以后,也许你也要对别人这么介绍我。这个女人跟了我很多年,是我的心爱之物。”
瓦格雷哈哈一笑,觉得米迦勒的说法十分有趣,米迦勒却已经嘟着嘴自顾自跑开了。
她又跑到彼得面前:“你怎么永远粘着拉斯特呀!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拉斯特苦笑不语。
彼得站起身,面对着怒发冲冠的米迦勒,微微笑道:“拉斯特先生是我们的长辈。我闲暇时陪伴于他也是应该的。”
米迦勒翘起鼻子,哼了一声:“我看,你们两个有点什么吧?”
“什么?”彼得疑惑。
“传说,有些男人是喜欢和男人,那个……”米迦勒笑了,笑得坏坏的。
彼得脸一红,正色道:“这是神所不容许的,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拉斯特低沉着脸,轻呼一声:“米迦勒。”
声音虽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米迦勒怔了怔,不敢再胡言乱语。说起来,对拉斯特,她还是不敢不服的。
她蹲下身子,面对着拉斯特,轻声道:“拉斯特叔叔,人家无聊嘛……”
拉斯特吸了口气,长叹道:“你啊,就不能安静片刻吗?”
米迦勒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喂喂,你既然把我救下来了,就要对我负责任。”
“责任?”拉斯特扬眉。
米迦勒的头点得像鸡啄米:“嗯,就是不让我无聊的这个责任。”
拉斯特用手掩着嘴,轻轻笑了。
彼得微微皱了皱眉,对米迦勒说:“别再胡闹。”
米迦勒小嘴一撅,道:“你独占了拉斯特叔叔那么久,就让给我一会儿吧。”
说完,一蹭一蹭地坐到拉斯特身边,抱着拉斯特清瘦的胳膊,腻声说:“拉斯特叔叔,给米迦勒讲故事嘛……”
拉斯特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吗?你原来是有一个和幽幽同样美丽的名字的。可怜当年我将你交给你的养母的时候,连你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她。结果她给你取了个男孩的名字,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米迦勒淡淡一笑。想起旮旯城的往事,总让她的心有一些些疼。
“我母亲曾经说,我的哭声特别响亮,比男孩子还响亮。所以就给我取了个男孩子的名字。”
“哭声特别响亮?还真像你。”彼得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