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沈东家你果真不是个一般人啊,连宫里杨德妃的面子也敢随便落了,今日我与你还算是有价可谈,你既然不肯谈,就别怪我来日的手段了。”

杨锦良冷笑一声,抬手一挥,道:

“走,这地方金贵的很,咱们待不得,不过,沈东家,下次我来的时候,你怕是就……”

幽蓝的光自杨锦良的眼前划过,接着,他颈间便觉一阵冰凉。

脚下骤然停住,他悚然一惊:

“你、你这是干什么?”

沈揣刀单手握着自己的那把乌金蓝刃“问北斗”,刀刃稳稳抵在杨锦良颈间,轻笑说道:

“杨二郎君,你势大财粗,想要将我月归楼强买强卖,狠话都撂下了,我为何要放你走?放你大摇大摆走了,我在酒楼里惶惶不可终日,等你用尽手段对付我不成?”

杨锦良瞪大了眼睛,脑后忽然一痛,是被人抓着发髻揪了回去。

他趁机想要挣扎,一记重肘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没等他眼冒金星地向一边倒去,人又被拽了回去。

手里拽着个人,沈揣刀也有些不自在。

在自家地盘上打架就是这点儿不好,尤其是碗碟桌椅都是新的,坏了什么她都心疼。

此时杨锦良的腿已经软了,他家发家至今也就七八年光景,他从前是个败家子,现在是个纨绔败家子,何曾真正跟人动过手?

痛捱在了自己身上,他脑子都比刚刚清醒了:

“沈、沈东家,有话好好说,我、我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啊!”

“没有?”沈揣刀淡淡一笑,“先是把我跟杨少爷往一起凑,想我给你们杨家当妾,一招不成,又要买我家业,三万两,五万两?我这月归楼从我祖母手里传下来,好容易归还了沈家,你倒好,嘴皮子动一动就想买了去。

“三万两五万两,您说得轻巧,能拿出这么多钱么?”

看见自己堂哥终于挨了揍,杨锦德的眼睛都亮了。

他今天来月归楼,除了吃饭,就是为了这个!

“沈东家,我二哥可没这么多钱,之前买玉仙庄的钱都是他从祖母那讨来的,他说是要几万两银子买了你家酒楼,说不得那买酒楼的钱还要这酒楼自己去赚。”

被打的半边脑袋昏沉着,杨锦良不禁眯眼看向自己的堂弟。

“杨锦德!”

“你看我作甚?”站在沈东家背后,杨锦德对着自己堂兄挑眉,“话是你说的,事是你做的,我劝了你的,你听了吗?”

“你……”

见自己堂兄目光吓人,杨锦德连忙说:

“沈东家,我这堂兄一贯坏得很,你既然动了手,把他打服了才好,不然他定会使出手段来对付你!说不定让你们月归楼买不到肉,买不到菜,去了码头上连鱼都买不到,再让一些混混每日来你酒楼打砸,扰得你不得安宁。他还惯会扯着娘娘的大旗从各地官员身上讨好处,你放了他,他转身让你酒楼关张。”

杨锦良此时若还不明白自己的堂弟是故意让自己来挨揍的,他也算是白活了这么二十多年了。

抬手想指自己的堂弟,却被这拎着他的女子当成了是他要还手,被一把拧在了身后。

这两人出来只带了两个牵马的家仆,沈揣刀对这杨裕锦身后的杨家人早有防备,早就吩咐了方仲羽,她一动手,那边方仲羽带着三四个跑堂的已经将人摁地上捆住了。

“沈东家,我都是受了我堂弟挑拨,我……我来月归楼绝无冒犯之意,绝无冒犯之意。”

摁着他的沈揣刀只是轻轻勾了下唇角。

“杨少爷,你二人来月归楼,可有家里长辈知道?”

杨锦德笑着说: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