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揣刀听懂了。
就像是维扬城里一些借钱也要办宴的人家一样,明日活不活自有明日的自己去操心,今日的脸皮是不能丢的。
“那些人怕是已经开始在金陵城里斗富了。”
手上的刀一下不停,如宣纸般的鱼肉铺满了案板。
这些鱼肉都是没沾过水的,在滚沸的汤里一烫就能吃,也算是沈揣刀做出来的新菜了。
又拿起一条鱼,干净利落地敲晕而后用刀直接削去鱼鳞鱼皮,沈揣刀问陆白草:
“娘师,你说公主让我出手,是想挑动他们斗得更狠,还是想让他们偃旗息鼓,别再斗了。”
陆白草没有当即回答她,而是拿起了一块玉娘子做的点心。
“你觉得呢?”
又切好了半条鱼,沈揣刀说:
“我觉得公主是想他们别再斗了。信上说让我以公主府客卿的身份置办宴席,就是想让那些人都知道,在权势面前,浮财不过云烟。
“以公主的脾气,若是平时,她定会很乐意看那人将银子砸进水里听响,可她用了诸多心思才把太后娘娘请来金陵,自是有她的事要做的,她自己的事还没见眉目,各个世家豪族已经开始粉墨登场,她只会觉得厌烦。”
“你这话说的有些道理。”
陆白草点点头。
“依你的说法,你这场宴席打算怎么办,可有头绪了?”
大刀剁开了鱼头,在女人的手中挽了个刀花。
“我只是有了个想头公主不让我做维扬菜,因为公主心里,真正要惊艳金陵的,不是一场宴席,而是皇权。”
歌舞升平的两淮繁华地,他们以为自己要迎来的是一只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