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说这事儿有什么是咱们能做的?你刚刚说咱们禽行得有善行,那在公主殿下眼中,又如何是有善行啊?”
说话的是最着急的吴庸孝,他的酒楼就在保障湖边上,要是沈东家的主意能成了,他就是获利最大的。
所有人都等着沈揣刀说话,连同施长庆都伸直了脖子。
独有杨裕锦一个人被李掌柜指着鼻子骂了“小人”,脸色难堪至极,偏又发作不出来。
若是发作了,不就认了那“小人”是他么?
扳指磕在扇柄上,发出一阵阵的细响,他看向那被人簇拥的女子,只恨自己的眼睛杀不得人。
忽然,他周身一凉,仿佛被什么凶残之物盯上了一般,等他回过神,却见那沈东家正含笑看向别处,似是根本不曾看他。
“齐知府自来扬州,就一直在筹措银子,想要在珠湖一带开挖越河,以让漕船避过珠湖风浪。”
维扬一地牵连江淮两水,靠的是一个接一个的湖泊,所以,漕运在维扬被称作是“湖漕”,湖深风大,兼有浪涌,稍有风雨,漕船就不敢出行,尤其是北上之路还要经受淮水自高处入湖的急涌和风涛,更添了无数凶险。
沿湖挖河,改为漕路,是维扬几代河臣与守官想出来的办法,只是因之前的种种动荡,难以成事。
齐知府有心要将挖越河一事做成,就设了“防汛银子”一条,天天想从盐商、粮商、丝绸商人手里扒拉银子出来。
这银子一半用来防汛抗洪,一半就攒着来挖河。
他从前对“盛香楼罗东家”那般青睐,也有大半是因为金鳞宴上“罗东家”指名道姓,让袁峥将钱捐给了防汛银子。
曲方怀看向其他人:“沈东家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余下就该我这个行首来说了,咱们禽行想要露脸,少不得要掏钱出来的,我望江楼这个行首不是白当的,我掏三千两。”
李掌柜点点头:“我们何春楼少一些,一千两。”
沈揣刀笑着说:“我祖母一直感念维扬城的父母官替她主持公道,早就说了要捐钱给防汛银子,月归楼也掏三千两。”
竟是跟曲方怀齐平了。
曲方怀皱了下眉头:“你和你祖母手里就那些银子,又老又小的……”
“曲老爷,既然这事儿是我提,在出银子的时候我总不能缩回去。再说了,要是公主殿下真的愿意赏脸,又或者越河真能建成,咱们捐的这些就不止是银子,是咱们的身后名了。”
沈揣刀合上了扇子,接着说道:“各位前辈,这捐银子的事儿要是一个一个地站起来说,你多我少,倒有点儿以面子相逼迫的意思了,不如大家各自写在纸上,到时候一个一个记下,也省得因攀比生出龃龉。”
“这话有道理,咱们赚得多的多捐点儿,赚的少的就少捐点儿。”曲方怀点点头,让人端了纸笔上来。
杨裕锦心中气急恨极,拿着笔的手都哆嗦。
随手写了个“玉仙庄一千两”,他折了两下推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