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哪有这般容易?是那凌大人将罗家的男丁都关了起来,让家里人拿了钱来赎,不算三房,五房之前又撤了股,余下四房刚好每一房掏两千五百两……凌大人也是个有趣人物,说罗致蕃当年撤股也是强占家财,不光抢了我的,还抢了他叔父的,硬是让他连本带利掏一千两银子出来。”
罗家人是如何的做派,沈揣刀是再清楚不过的,别说一家两千五百两,只怕五百两都拿不出来。
也就她娘手里大概还有银子。
罗致蕃手里也有钱,可他未必会在这个时候露富。
“没钱就拿自家屋舍田庄跟府库钱局拆借,大房就是这般做的,二房和五房在维扬没有产业,四房没来人,你娘也没来,罗庭晖是个蠢的,让罗致蕃先掏了钱把他们赎出去,还说罗致蕃之前一下就借给他八千两,是个不差钱的,我看着,罗致蕃挺想唾他一口血的。”
就像孟小碟说的那般,沈梅清兴致勃勃,将那些人如何在府衙内互相撕咬说得绘声绘色。
“最后还是罗致蕃让他们每个人写了欠条,二、四、六三房一并赎了出去,我给了胥吏一百两银子的茶水钱,就赶紧回来了,要是今天拿不着钱,以后他们再还钱,没有凌大人盯着,这钱咱们也未必拿回来多少,能一次办妥当,自然是最好的。”
沈梅清手里摇着扇子:
“这钱有两千两你说了要给孟酱缸自立门户,那余下的,你打算怎么处置?”
“自然是花了,一下子全花了,也省得被人惦记。”沈揣刀拨弄开那些银票,看着自己的户册,面上浮出了笑。
“八千两银子你怎么花?在维扬城里买个宅子?”
孟小碟一听,连忙从腰间解了荷包:“你要买宅子就把这些钱都拿去。”
荷包里是沈揣刀给她的那两千多两银子。
沈揣刀侧身给她把荷包挂了回去。
“宅子是得买,却不必用这些钱,悄悄买下,只说是我租来住的就好,三千两我捐作防汛银,剩下五千两,我想在寻梅山继续买地。”
沈梅清摇着扇子眉头轻皱:
“你买那么大一片山地,以后得往里面再砸多少银子下去?”
“旁人都这么想,咱们的银子也就不显眼了。”
有钱的男人和有钱的女人,遇到的麻烦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罢了,这样也好。”沈梅清想了想,又点点头。
“你忙了这么久,趁着酒楼休整,你也歇歇,陪我去逛逛,买些时兴料子给你做裙子。。”
沈揣刀连忙说:“祖母,明天我得出城一趟,买料子让小碟陪您去。”
“出城?去哪儿?”
“那自然是,赴佳人之约。”
今天刚改名的沈揣刀对着自己祖母眨眨眼,一脸的淘气。
遂被祖母扇柄敲头。
[65]蹴鞠:银杏和紫薇
昨夜睡得晚,孟小碟醒时已进了辰时,她匆匆梳洗一番,穿过安安静静的正房院子到了前院,就看见一个穿着短衣在扎马步拎石锁的身影。
那人还跟笑着她打招呼:
“小碟,你昨晚说要包馄饨,肉馅我剁了,馄饨皮也切好了。”
孟小碟一个恍惚,还以为之前种种都是梦。
却见那人衣裳穿得松散,胸前略有起伏。
她笑了,只说:
“怎么这石锁又大了一圈儿?”
“气力长了嘛。”没有裹胸的女子将石锁换了只手,脚下马步也向另一边歪过去,劲瘦的腰线在薄薄的衣衫下面忽隐忽现。
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孟小碟才笑着转进了灶房,不一会儿,她端着肉馅儿和馄饨皮出来,一边包馄饨一边说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