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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六月末定了一场,是去保障湖边上的‘璃园’临水摆宴,只是粟大人忽然谋得了西北道的实缺,这个月底就得去赴任了,盛香楼就送了一份升官礼,顺便退了那一单的银子。贵人要是想吃盛香楼的大宴,不如六月初九来盛香楼,我请你吃一顿,如何?”
“那自然好。”杨锦德连连点头,又说,“到时候我把谢承寅也带上,谢承寅今天说她娘劝了太后娘娘来金陵,要是太后娘娘真来了金陵,让谢承寅她娘将你举荐去给太后献菜。”
真是一如既往,天真又颐指气使的口气。
拿他当个孩子,倒是不难哄。
另一边谢序行拽着谢承寅说话说了约有一刻。
谢序行脸生得嫩,个头倒比谢承寅还略高,谢承寅满脸不情不愿,谢序行拽他,他倒也乖乖跟着去了。
罗守娴远远看着,借着模糊月色,总觉得谢承寅有好几次都攥紧了拳头,想要砸在谢序行的脸上。竟然没真砸。
罗东家有些失望地暗中叹气。
“成了成了,大舅哥,我这侄子是个懂事的,不会拦着我和罗姑娘双宿双飞了。”
谢序行一溜儿小跑回来,直接钻上了马车。
罗守娴看向站在阴影中的谢承寅,只觉得那不太像个人,像是一团极深重的怨气。
“你是怎么同他说的?真让他信了你是要入赘盛香楼?”
马车快要拐进芍药巷的时候,罗守娴问谢序行。
“大舅哥,我想了一路,那曲老爷子把一桌菜都尝遍了,看脸色也没吃出不对来,怎么就信了曲靖业在采买上动手脚呢?”
谢序行反问她。
“是我先问了你吧?”
“哎呀,大舅哥,看在我今天抡那椅子抡得恰到好处的份儿上,你就让让妹夫我吧。”
说话的时候,谢序行还揉着车帘子拧着身子。
罗守娴眉头轻轻一挑,疑心刚刚谢承寅就是这般被谢序行给恶心着了,才不得不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