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话,韦靖简直想捂眼,只能放下茶壶,无声退到旁边去。
再看景昭,他身形松散,神情中有着轻描淡写的懒态。
“苏国公府确实势大,又得陛下重看。想是本王近日言行有何处冒犯到了贵府,贵府才特派苏世子前来。只不知你今日是来问罪的,还是,单单提醒本王私德有失?
景昭声音和缓,甚至语气中还挟有温吞的笑意,可于此时在场的人听来,却陡然觉得他有种喜怒不形于色,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至此,苏世子总算咂摸出了不对劲来。
他眼球颤了颤,面上更是青青白白变个不住,不迭失色道:“方才是小臣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景昭没有说话,还是韦靖上前道:“时 棢 祉 : ?? ?? ?? . ?? ?? ?? ?? . ?? ?? ??辰不早,王爷该歇了,苏世子也请回罢。”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是蠢笨的人也该明白了。
那苏世子偷偷瞄了景昭一眼,见他面色尚可,不似要再同他计较,便矮下脖子揖了揖首,乖乖告退出去。
这等吃惯膏粱,从小被人捧到大的公子哥,真是比圣上还有股子唯我独尊的味道。
韦靖才捏了把汗,便听有人叩门,道是来添茶。
他将余光向那围屏处微撇一眼,又去看自家王爷。待见王爷面无异色,只得暗叹一声,上前去开门了。
端茶的丫鬟月眉艳腮,乌发雪颈,是走在路上都会被侧目的好皮相。
韦靖侧身让路,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万里一见他出来,便往后努了努嘴:“早先躲进去那个,你不捉?”
“少拱我的火,你怎么不敢去?”韦靖并不上当,也不受激。
万里脑子简单,但不傻:“秦将军伤了她一回,王爷就把人脚给弄瘸了,那还是留出许多情面的。我要敢动她一下,王爷怕不会让我自己游回邺京?”
“……你也知道!”
彼时这二人口中的沃檀,正扒着围屏,看那丫鬟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都韵态十足。
而那丫鬟身上的樟子香,也准确无误地被她嗅识了出来。
再看病秧子,先时还坐得正正地拿了本书在看,身影清瘦孤拔。可等那丫鬟的茶添到一半,他就有些变化了。
像是再支撑不住正坐,病秧子以手撑额,露出干净的脖缘。他优越的鼻梁在面颊上压出一片阴影,看起来温和又好接近。
沃檀不由自主地咬了咬指甲。看来,她今晚是少不得要看他和这丫鬟颠鸾倒凤,牙床对垒了。
毕竟那阳春散药性之霸道,无人能抵。
不过,她是趁他意乱情迷之际偷偷溜走,还是按原来设想的,挟住他的命,问出地图跟钥匙在哪?
正恍惚时,沃檀听得一道娇娇媚媚的声音响起。
“王爷,茶添好了。”
想来,那丫鬟也看出这病秧子王爷的变化。她眼中水色流转,漾着一寸寸的媚意:“天时不早,王爷身子又弱,不如早些安置?”
沃檀默默数着数,这丫鬟的话音脱口足有三四息,病秧子才微微侧了侧头:“什么?”
得,这明显是人已经有些发晕了。
沃檀都看得出来,那丫鬟更是瞧得清楚。她心内一喜,当即面露忧色:“王爷可是累着了?”
景昭揉了揉眉心,声音都越发低了下来:“是有些累。”
“那奴婢给您松松……”丫鬟本想说松松筋骨的,但冷不丁被那双清泉温玉般的眼瞳一睨,不知怎地便改口道:“奴婢给您松松床褥?”
“有劳。”
那丫鬟扭着腰肢摆着俏臀,从沃檀眼前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