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个踏空,冷不丁吸进点烟雾。然而事发突然,沃檀只能就地一滚。

在她将将躲到那幅绘着山水画的围屏后时,房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果然有好些人。

有一个是司天监的官,经常拿个罗盘在甲板上掐念,或者大半夜去观星象,另一个则是掌船的船头,其它的沃檀就不认得了。

最先说话是那位司天监的,道是他观过天象,怕是过两天会有疾雨突至。

船头跟着便沉吟了下:“若遇上雷暴,怕是得先在岸边依靠个几日,等天气好转些再动身。”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王爷金体要紧,自然停船等着了。万一遇上个大风大浪,令王爷遭了惊吓,你们谁担待得了?”这番嚷嚷,出自沃檀所不认得的一个人。

这人说话怪腔怪调的,带着一股子令人反感的倨傲和轻慢,令沃檀立时想起东宫那个太子来。

她往左移了移,本想偷窥一眼那人的模样,可好死不死的是,方才吸进鼻子的烟雾这时又开始捉起痒来,不停刺弄着鼻腔。

沃檀捂住嘴,可酸麻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猛然一个吸气后,沃檀浑身紧绷着,用双臂拼命箍紧口鼻。

便在她想要生生咽下这个喷嚏的同时,身子却也一个激灵,不小心碰到了围屏。

第33章 抱 还不打算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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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歪斜的瞬间, 一顶厚重的大氅不偏不倚地飞了过来,正好搭在那摇摇欲坠的围屏上头。

既稳住了屏栏,也让险些遁形的沃檀逃过一劫。

少顷, 沃檀听到病秧子熟悉的一串咳嗽。动静有些大, 吓得近侍赶忙斟茶。

这么忙活了一会儿,所有人的心神都集中在了病秧子的身上,直到他气息匀定, 摆了摆手说无碍, 房中众人这才恢复了商谈。

还是在说那场可能来临的雷暴之事, 听完几方的话后病秧子还未说什么, 那个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又开始抢话。

这回, 沃檀倒是看清那人的模样了。

金冠绢袍, 生着双上斜眼,目光浮露在外。头发丝儿都散着趾高气扬的威风,浑身骄矜气儿跟陈宝筝有得一拼。

听人唤他作苏世子,沃檀这才明白过来, 这应该就是苏国公的幼子, 也便是那苏取眉的弟弟了。

在苏府时, 沃檀曾听下人提起过这人, 全名似乎叫苏弘阳。

不知事情谈到哪里, 这苏世子信手便点了在场一名官员, 颐指气使道:“迟些便派人先行下船,看看后日是要路经哪里。到时提前去知会当地官员, 令其备好驿馆, 莫要声张。”

那官员好似有些无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将犹疑的目光投向景昭。

景昭略一思忖, 继而颔首:“如此,那便先照苏世子的意思去做罢。”

他精神不算太好,说不了几句话便要抵着空拳咳上个几声。

见状,在场的人都没再多待,问过口头要事后,便都起身告退了。

只那苏世子不是个识相的,偏他一人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围屏之后,沃檀动也不敢乱动,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借那大氅的遮挡,于光隙之处偷视起来。

但见那苏世子从小厮手中接了个包袱:“听闻此去路远,家姐知王爷惧寒,怕王爷您贵体不适,便亲自织了这毛领。她不好意思来送,便只好假借我的手,来转送王爷了。”

将包袱递放在了矮几之上后,苏世子又笑道:“还有那个丫鬟的事……丫鬟到底出身下贱,难免有些龌龊心思。不瞒王爷说,平时在府里时,那佟儿便经常偷家姐的首饰贴已,但家姐仁恕不与她计较,哪和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