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诊出喜脉。

事情落定,孩子已经揣到肚子里头去了,景昭只得一遍遍宽自己的心,并暗祈再来一回,她不用受头胎那样的罪。

夫妇二人各有喜忧,然而最忧的,莫过于小世子景成浔了。

自打上回离家出走未遂后,他那小小的脑袋瓜里,便一直犯着提心吊胆的怵。

既害怕自己真是被调换了的,更害怕阿娘肚子里那胎生下来后,跟他有了对比不说,他怎么也比不过一个亲生的孩子。

小小年纪,愁胖了头。

直到某天里,沃檀吃得太撑一时克化不了,吕大夫捻了针去给她指头放血。

这下,可让浔世子找到机会了。

他想起曾在话本子里看到过滴血验亲的桥段,便在娘亲那指头出了血后,立马抓着帕子上去吸干,接着再于无人处把自己指头也扎破,再把帕子给放了下去。

半缸子清水里头,两股殷红的血飘飘散散,最终结作一团。

至此,缠绕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浔世子也终于扬眉吐气了!

但吐气是吐气,那惹是生非的机会,却也一去不复返。

沃檀这一胎怀得有些磨人,害喜比先前严重不少,稍微吃些不好克化的便觉得烧心,且异常嗜睡,还对动静特别敏感。

于是自她怀孕后,王府中所有人走路都蹑手蹑脚,生怕吵着她歇息。

而浔世子,亦成了重点嘱咐的人物。

为此,景昭特意带着儿子在主寝歇了一晚,让他瞧瞧他娘亲怀胎有多辛苦。

此举,效果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