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小世子再不敢咋咋呼呼调皮捣蛋。沃檀的月份一天天大了起来,这儿子也慢慢收心敛性,跟着他爹一样,勉强成了位端方平允的小君子。
次年入夏,沃檀再次分娩,生了个女儿。
虽然这胎怀得辛苦,但生的时候却顺利不少,没怎么让她受罪。
女儿取名景成羽,长得像嫩嫩的糯米团子,头顶两个旋,娇气爱哭。
小姑娘天生惹人爱,每每她一蹦泪珠子,满屋子人跟着揪心,一对父兄更是个顶个的着急,生怕她是病了,或是饿了不舒服。
景昭有政事牵着,并非镇日在府里,这就便宜了浔世子。
小世子天天赖在主院儿,也不干别的,抱着书蹲在摇篮前发呆。妹妹一醒,他便小羽儿小羽儿地叫个不停,拿各种玩具去逗人发笑,或怪腔怪调地唸书给妹妹听。
日子一茬一茬地过,也就几个秋冬的功夫,兄妹俩已经是能手牵手放风筝的年纪了。
爹爹宠着,兄长让着,宫里还有个皇帝堂兄纵得没个边际。长大之后,小郡主接替兄长的逆行,成了王府里的小纨绔。
但小郡主聪敏,知道再怎么作威作福,那也不能在阿娘跟前耀武扬威。
毕竟她地位再怎么高,爹爹还是最护着阿娘,这府里真正的掌权人,也是她阿娘。
于是在小郡主的察言观色之下,几年来,母女关系也算和谐。
但便在这年的除夕之夜,小郡主一时失态,差点把涂玉玉给揍了。
恰逢沃檀经过,听得涂玉玉嗷嗷乱叫,便一把拎起女儿脖领子问缘由。
小郡主手里抓着把雪,还不忘往涂玉玉身上砸,气得脸蛋儿通红:“他说爹爹是阿娘养的外室!”
“?”沃檀张了张口,一句承认的话才要冲口而出,便被急急赶到的景昭给打断了。
从妻子手里救下女儿,景昭还待要调停的,哪知女儿还鼓起眼来:“外室我知道,就是野男人!他敢骂爹爹,我砸晕他!”
“……”景昭喉头一滞,半晌艰难地笑了下,给女儿拍净身上的雪:“去玩吧,莫要胡闹。”
“可是爹爹,外室、”小羽儿待要再说,身边照顾的嬷嬷收到示意,立马把她给抱走了。
庭院时清净下来,夫妻二人视线相触,一个头疼,一个窝赖。
当夜洗漱停当后,沃檀趴在夫婿身上,在他手背拧了一把:“给我当过外室,难不成是你的污点么?”
知道躲不过这茬,景昭引着下巴轻轻啄吻她:“能给娘子当外室,是为夫的荣幸。”
“那你是怕孩子多想,觉得这是耻辱?”沃檀咬住他的唇肉,慢慢松开。
唇壁麻痒,景昭忍不住在她肩头蹭了蹭,这方解释道:“是我私心罢了,为人父者,总是希望在孩子心中永远辉光灼灼。”
原来是为了虚荣心……沃檀抠他腰窝,软声问:“那要再来一回,你还会给我当外室么?”
“在娘子屋中的那些时日,给娘子当外室的日日夜夜,而今想来只有不舍,只觉得没够。”景昭声线温沉,语声缱\\绻。
沃檀欠身一笑:“外室算什么,你知道六幺门的人怎么说咱们?”
“愿闻其详。”
“说你……是我的禁\\脔。”
这样的措辞着实不雅,景昭动作一顿,心里苦笑不迭。
而见他半晌没有反应,沃檀拿手指戳他:“生气了?”
这样的试探之下,景昭只能谓叹一声,眉眼轻轻展开:“生生世世,都愿作娘子的禁\\脔。”
沃檀嘴角飞快地翘了一下,当即捧着夫婿脆生生地亲了好几回。再接着,她翻身下床,蹲着腰忙活半天。
等重新坐回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