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面如白纸,唇角微颤,惨叫一声便尖叫着“杀人了”昏过去。

“谁?啊?还有谁?”一位穿着白色长衫的高个子男子,浑身酒气红着一张脸,左手拿着半个破碎的酒罐子,两眼迷离,半边脸上还沾了血。

“老子教训自己的媳妇儿,用得着你们在这说三道四?”男子吞吐着浊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气恼。

话落,当即又“砰”一声将酒罐子砸到地上,瓷片碎裂。便不管不顾的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叫道:

“夫人,为夫来寻你了,快出来!”

大门敞着,原本还在与蔡婆子争论的一位穿着红色枣袍的妇人,还有一个穿着青色长衫,蓄着胡须的男子。一见到面前的男子,二人便急忙停住声,再不敢说话。

不用想便也知道,这二人便是如今这酒醉男子口中那位“夫人”的父母了。

可这酒醉男子毫不知礼仪,他一开口,跌跌撞撞的甩了酒罐子往里走。妇人当即慌神,涕泗横流的爬了过去,拉住那男子的衣衫,语气哀求。

“姑爷,你放过我女儿吧,求你了,我李家女配不上你家,你行行好放过她吧……”

青衫男子腿上有疾,近日里来风寒渐起,

他行不得路。此时只能卧在躺椅上,亲眼瞧着自己夫人跪趴在那名“女婿”脚边,痛苦求人放过自己的爱女,心中悲痛,不由得握手成拳使劲锤在自己有疾的腿上,一声声叹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东西,给我滚开!”酒醉男子丝毫不留情,一脚便把那夫人踢开,撞到一旁的桌角。妇人额头被撞破,流出污血,昏死过去。

沈娥一惊,想要上前,却又犹豫的站在原地。她如今身份多有不便,若是贸然上前,怕是会就此给谢时浔带来危险。

她眉角紧皱,眼见着那醉酒男子一步步往里走,而周遭原本聚集的人群早在这酒醉男子,用酒罐子将那大汉的额头砸破之后,便顾着自身安危,早早散去。

一时间,里屋里边忽的传来微弱的哭泣声,而一侧卧在躺椅上的中年男子亦是被气的连连咳嗽,骂道:“禽兽,禽兽不如……”

“我是禽兽又如何?你女儿死也得死在我们金家!”醉酒男子笑道,又朝着里屋高喊,“夫人,为夫来接你了……”

沈娥心脏顿时犹如被人用指尖掐住,最后生生捏成肉团,不能呼吸。

什么后顾之忧,都通通给她闪开。今日这事儿,她管定了!

沈娥刚抬脚,身侧却突然窜出一个比她更快的身影。只见一位穿着青莲色布裙的大娘,手里拿着把菜刀,眼尖的还能瞧见上边的几块碎猪肉屑。大娘拾级而上一脚踢开了原本半敞的门,摇摇晃晃直接走了进去。

沈娥一愣,身后却涌上越来越多的人。有尚还带着帷帽的年轻女子,亦有七老八十杵着拐棍的老妇人。一来二往,这户人家竟堵的比方才还挤些。

待她回神,便赶忙抬脚挤了进去,得到前排的位置。

“她摊上你这样的夫君,可真是倒霉到家了!禽兽不如的东西,竟也敢这么嚣张!”

莲青色衣衫的大娘提着菜刀,就站在她身侧。沈娥听她之语,心尖一跳。

“像你这般丢人现眼的妇人,你那夫君竟也将你放出来丢人现眼?”酒醉男子嗤笑,有些淫邪的目光往大娘身上一扫,最后嘲讽道。

沈娥唇齿微紧。

这变/态狂,果真让人觉得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