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可没有夫君。男人这般脏臭的东西,我可不敢碰。老娘就是个杀猪的,今日撞见畜牲不做人事,这才好叫我赶了机会上来。”

“贱人!你说谁是畜牲?”男人眼底充斥血色,有些渗人。

“老身以为,她说的畜牲是你!”

苍老的妇人声音一出,在场之人微静,沈娥眼底神色略微诧异。

“老身今年七十有四,孤家寡人,却从未有悔。只觉世间有你这般男子,当真是让人作恶。”老妇人上前,死死盯着面前的醉酒男子,语气讥讽。

“不错,我识四书五经,也知像你这般无赖的男子,是不配为人的。”这厢说话的,是那位戴着帷帽的年轻女子,声音轻柔细软,却掷地有声。

沈娥瞧着身前的一道道单薄的身影,眼睫微颤。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附和。

一声比一声高,却每一声都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她从前在现世中读历史,只知古代的女子贞洁十分重要,这辈子安分守己,多半是愿找一位如意郎君,好举案齐眉。

可如今她方才知道,原来不知何时,她竟也给所谓的“女性”带上了枷锁,连带着她自己,渐渐也本被这个世间同化,早已失了当初的本心。

很久以前,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只是为了从那场黏腻阴湿的噩梦中走出来。

最后迎着日光,拥抱自由。

可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浮中,她获得了自由,却早已忘却最开始的追求。只不过一味赚取金钱,可结果是为了什么,她却从来不知。

直至今日,她再一次听到了女性的声音。

一场独立的,自由的,昂扬的自我的曲悦。

就这样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屋中,今日过后,京城中不会再有人记得,可此时,却真真叫人震撼。

原来,女性从未放弃过自己。

她们亦如草原上的野马,向上而生,至死不悔。

春枝下的柔软,被一点点凿开,便能亮出铜墙铁壁,甚至还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叫人知道厮杀的惨烈,却又铭心刻骨。

“好!”醉酒男子倏地笑起,可若一直注意着,便能发现此刻他眼中的森冷寒意。“说得好!”

“可惜,你们今日太过聒噪!都得去给老子见阎王!”

说话间,沈娥猛的回神,眼底瞥见那男子手底下一道寒光乍现!

心中一紧,立刻伸手扯上旁边青莲色衣衫的女子。可那男子动作太快,她未将那大娘扯过来,手上的刀便落下去。

顷刻间,大娘惨叫出声,左边臂膀上大喇喇的伤痕堆着,血流不止。周遭的女子再一次惊叫着窜逃出去。

“去死,都给我去死!”

沈娥死死捂住大娘的伤口,眼底阴鸷一片。瞥眼见到那男子眼中癫狂一片,竟又要抬着刀朝她背后砍过来。

找死!

沈娥眼底冷寒一片,方要立身抬腿朝那人胸膛上狠狠踢过去。耳畔却突然划过一阵利风,“砰”一声传来。一枚石子从面前的男子身上滚下。

“铛铛铛……”滚到沈娥脚边。

那石子正中男子身上的麻穴,一时间痛楚传来,便昏了过去。

沈娥一愣,却来不及多想。

赶忙将自己身上的白麻布扯下一块,将其系在大娘的胳膊上止血。

“谢谢……”大娘唇瓣泛白,额上尽数浮出冷汗,颤颤巍巍的说了句。

“大娘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去医馆!”沈娥见她臂膀上伤口的血止不住,心下焦急,急忙说道。

可刚要抬手绕过大娘的后腰,想要将她抱起来。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姑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