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疯魔了。

“既然你知晓,为何偏偏还要去招惹别人?”谢时浔眼尾猩红一片,死死垂眼盯着她。

“我……我没有。”沈娥见人的神色愈发不对劲,眉头轻皱,“你”

谢时浔将沈娥抬起的手猛的下压,又不管不顾的低头咬上她的唇。

“唔”沈娥吃痛,口腔里血腥味炸开,她挣扎着却被那人在怀里抱的更紧。

床上的帷幔轻摇,两人身影重重叠叠,远远看上去暧昧旖旎至极,可只有亲临现场的两人才知……沈娥快要气疯了。

“啪!”

感受到那人越来越重的动作,刺激的疼痛不断冲刷着,没来由的沈娥升腾起一股愤怒。是以就着谢时浔让她换气的时机,抬手狠狠扇在那人脸上。

“呵。”半晌,谢时浔轻笑出声,半张脸印上红印。

沈娥吹落的手打的有些麻木,自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可事落之后,她心中还是怕的,有些不敢对上那人的眼。

思及此,沈娥不住的想自嘲。她原以为二人之间有了心意,便当一对佳偶夫妻亦不错。可如今她才知晓,原来她对谢时浔仍是惧怕的。如今不过是扇了他一巴掌,心底便能腾升出一股惧意,叫嚣着要让她服软。

真是……讽刺。

“你在生气,为何?”

沈娥本就此事就此过去,便从男人怀中抽出身来,往床榻里边无声挪去,却倏然被人抱住了后腰。随即耳畔传来一声沉冷的声音。

可这声音却彻底让她寒冷下来,搭在被褥上指尖骤然收紧,她齿间轻咬唇舌。半晌讥讽道:

“怎么,如今我竟连在谢大人面前生气的资格都没了吗?”

闻言,谢时浔揽着人后腰的手倏然一僵,喉中干涩,半晌才闷声道:“你知晓……我并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娥一巴掌狠狠打在后腰上搭着的手,顺势坐起来,怒瞪着眼看向他,眼底是浓浓的冷意。

谢时浔被这眸底的冷漠刺伤,微颤着带血的指尖被他慢慢拢进袖子,又抬眼瞧见沈娥下颚上尽是他方才指尖上染的血渍,眉心微皱,轻轻抬手想为她拂去这不该有的污渍

“啪!”沈娥见谢时浔又不出声,似是想将今日之事再度轻易化去,眼底腾升出一股没来由的厌弃与悲意,还有浓重的失望,想也不想便抬手将人的袖袍打落。

“谢时浔,或许你忘了,我们这桩婚事,本就是你强要来的。你从始至终娶的都是苏家千金苏明曦,非是我沈娥!”

“今日见了何人,亲近了何人,说到底与你又有何关系?你是官,我是民,我便要日日顺承,日日侍候在你左右,日日像个奴仆一般待在你的府里?”

“谢大人,你凭什么觉得,谁都该顺着你?”

沈娥眼底充斥着红,死死盯着面前的男子,手微微向后撑着与人拉开距离,讥讽道。

帷帐落下,被轩窗中泄出的风微微吹动。两人身影交错,谁也不甘落后,不愿退步,如越燃越大的烈火,只要一靠近便会带来焚身之痛。

二人方才还在亲密无间的亲吻,此时却如隔天堑。

半晌,谢时浔袖袍中的指尖颤的厉害,难以忽略的疼痛席卷他的周身。

他忽而敛眉,低低笑着,轻道出声,带了丝自嘲。

“沈娥,你又凭什么觉得,是你事事在顺着我?”

闻言,沈娥微愣,心尖重重一颤。

我分明……我事事顺着他了吗?

她心如波涛起伏,唇瓣微微抿紧,刚想出声,抬眼却见面前之人恰好侧身。

彼时半张侧脸对着她,倏然间,一滴泪珠从他眼尾那颗红痣划过,滴落……

沈娥心尖一颤,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