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接住,却只被那人的衣袖轻轻划过,带来些许布料的滑润。
谢时浔推门走了出去,没留下一句话。
沈娥却还记着他眼角划过的那颗泪珠,一时间心中纷乱万分。
指尖倏然攥紧身下的锦布,与此同时“吱呀”一声,屋门被人从外推开。
沈娥以为是谢时浔去而复返,骤然抬头,心底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悸动。抬眼却是见满月端着解酒汤进来。
他……果然不会回来了吗?
思及此,沈娥心底不由得漫出一股苦涩,轻轻扯唇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可未及她继续深思,耳边便乍然响起碗盏碎落的声音,尖锐刺耳。
沈娥眉心一跳,抬眼却见满月慌忙疾步朝她过来,几乎是眨眼间,便来到她身侧。
沈娥:“……”
“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满月的声音颤抖的响起,甚至忘了主仆之隙,抬手轻轻颤着想抚上她的下颚,眼眶里更是蓄满了泪,颇有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一侧的沈娥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她忙抬手握住满月的手腕,皱眉问道:
“我什么时候受伤了?”
沈娥的话太过真诚,直把满月眼眶中的泪珠都逼回去了几颗,眼底多了几分茫然无措,半刻愣愣道:“夫……夫人,您没受伤吗?可是您下颚上”
闻言,沈娥眉心扭得更紧:“去拿铜镜过来。”
满月依言,急忙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过来,递到她面前。
沈娥将视线移到铜镜之上,骤然见到自己如今的模样,立刻被吓了一跳,握着铜镜的指尖不断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