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脸,不再顾忌他身上还有伤,手上便加重了些力道。

顾敛之倒也顺坡下驴,轻哂一声,状作求饶般拧了眉头,“好月儿,你轻些。”

“现在知道疼了?你往自个身上刺的时候怎生不觉得疼?”虽说明知他这是苦肉计,虞窈月到底还是动作放轻了不少,不由得劝道:“那匕首我收走了,往后可再不准你这样了。无论旁人是谁,也不值得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达成目的。”

眼下怎么说都是她有理的,是以顾敛之不去接这个话触她的眉头,只温情款款地凝视她,“可你不是旁人,我只知道若不这样做,她们就要带走你。”

闻听这样的傻话,虞窈月非但没有为之动容,反而一时恼羞成怒,丢下巾帕要替他包扎,口中却还是埋怨,“傻子!”

他总是这样不负责任的随口说出这样戏弄人的话,倘若她只是个寻常女郎,想必早就当真陷了进去。

可他如今只是个病人,说的话几句真几时假,又如何能算得了数。

日后等他好转,想来还是只会念着书房里那副画上的娘子罢了。

沉默良久,二人心照不宣的没再重起这话头,虞窈月率先打破沉寂,“你方才一口一个本王,当真是将皇后娘娘唬得团团转呢。”

这句话既是试探也是为了验证她心里的猜想。

眼下他似乎还没能接受自己就是宣王的事实,可在心中倒也有自圆其说的一套理论,只当是自己与宣王生的太过相像,故而并不会引发体内原身与分身同时出现,二者相悖酿成自相残杀的惨祸。

既如此,是否只需要她从旁佐证,给出错误的指引,让他确信自己只是得了容貌的便宜,这才得以冒充宣王呢。

倒当真如她所料,顾敛之并未对身份一事起疑,倒是自顾自地享受着虞窈月的悉心照顾了。

等圣人那厢儿得知含凉殿发生之事,已然是翌日晨起时,徐公公满脸菜色的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向其回禀。

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昨日那韦昭仪急匆匆地派人来请,说是小十一病了有俩天了,可圣人去瞧时分明还精神着,又改口说是见着父皇人也大好了。

这些小把戏圣上自然是看得出,不过怜惜幼女,又见韦昭仪特意备下席面,这才在浴华殿酣畅淋漓地醉了一会,纾解地很是尽兴。

眼下才瞧得明白,这么一出围魏救赵的好戏,为的就是支开他。想来皇后在其中没少掺合,思及此,圣人眼神幽邃,漠然盯了正要上前来为他宽衣的韦昭仪一会。

叫圣人这般犀利的目光盯着,韦昭仪只觉浑身发凉,却不敢抬头去之对望。

待圣人一言不发地出了浴华殿,韦昭仪心中长吁一口气,不由得暗哂,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今日并无小朝会,是以圣人连早膳都不曾用,便心急如焚地赶去了含凉殿。

行至门口时望而却步,踌躇半晌,到底是蹙着眉,忧心忡忡地进去了。

因而在宫中不必府上闲散自在,虞窈月并未贪睡赖床,反倒是老早就起了身,守在小厨房的药炉前为顾敛之煎药。

可顾敛之是个黏人的,半步都离不得,非要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那股子黏糊劲与离不开娘的奶娃娃没有什么分别。

怕那药过了火候,虞窈月打着蒲扇轻摇慢晃,耐心地等着煎好。

偏生顾敛之贴在她身后不是要去扰她痒痒,就是抓起一缕她俏皮的发丝捏在手心打转,任凭虞窈月如何赶他怎么也不肯走。

圣人见殿内空无一人,宫人正要往小厨房去通传好迎驾,却叫圣人拦住,只带着徐公公轻手轻脚地来到小厨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