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你最好言而有信,不要让我们后悔曾帮过你。”

谢清鹤脸上闪过失落。

“我不会骗你的。”

林听摸向腰间:“昨晚,你见到我的时候,我身上有没有香囊?”她被打晕过去前似乎看到香囊掉在地上了,但不太确定。

谢清鹤茫然:“什么香囊?我没看到,它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去问问归叔有没有见过。”

她喊住他:“不用麻烦了,应该是掉在我住的宅子里了。”

她接过去,却没立刻喝。

段翎抬了抬眼,眸底倒映着稀碎的阳光和林听。他笑问:“你为何不喝,药已经不烫了。”

林听:“药放了什么?”

他收了笑。

她摔了这碗药,拉过段翎的手,扯开护腕,撩起袖摆,露出他的手腕。一道还冒着血的刀伤爬在还有淡淡旧伤疤的皮肤上,血肉微微向外翻,狰狞又扭曲。

“你疯了,就算你是药人,你的血对我也没用的。”

段翎看碎了一地的瓷碗和被药洒湿的青石板,竟又低低地笑了声:“没用啊,那算了。”

第104章

段翎未经过处理的伤口还往外渗血,林听立即拽他离开此处,回房间找出伤药,先为他清理伤口,再用布条细细地包扎起来。

因为她怕弄疼段翎,所以动作很慢,等包扎完,已经是一刻钟后了:“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必须得病死一次,即使喝了他的药人血,也没法改变。

更何况,她怎么能喝段翎的血,又怎么喝得下去?林听转头看桌上几张染成红色的帕子,那都是用来给他擦过血的,周围空气中还弥漫着股淡淡的血腥味。

段翎敛眸,轻声:“既然没用,我以后自然不会这样了。”

林听放在段翎腕间的手往下移,抚过他隐约可见皮肤底下血管的手背,再顺着修长手指挪动,最终落到他微微泛红的指尖。

他指尖一动,没推开林听,任由她将自己握在温热的掌心。

晚上,乌云盖顶,苍穹无星无月,夜雾笼罩着城内城外。

林听见过今安在后从他的营帐里出来,一直守在外面的谢清鹤朝她走去。他手里拿着封刚看过的信,忽然说要在今晚送她离开。

她没偷看他的信,怕是什么机密,看了不能走:“不是说明天,怎么改变主意了?”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能早点离开也好。

谢清鹤欲言又止,将信递给她:“你看信就明白了。”

林听飞快看完信上内容。林听猜得果然没错,林三爷第二天又来了,脸色很臭,带着一份允许她外出自立门户的契约和借三千两的字据。她一手交钱,他一手交契约、字据。

得偿所愿的她要多高兴有多高兴,吩咐仆从去买肉回来弄烧烤,还派人去请段馨宁过来吃。

三千两的事,林听也跟段馨宁说了,让她帮忙打掩护。

段馨宁当然是愿意的,只是好奇林听怎么会有三千两。她的月例比林听多出不少,可攒起来离三千两还远着,要想得到三千两,只能张嘴问父母拿。

“做生意赚的。”林听含含糊糊道,依然没跟段馨宁说书斋的存在,她太单纯了,她二哥还是段翎,万一说漏嘴就不好了。

段馨宁对做生意不太感兴趣,只问了几句就聊别的了。

“我二哥去苏州了。”段馨宁眼光不错,买的春宫图是上上品,人物栩栩如生,看了犹如身临其境,在旁欣赏。

如果不是眼下的时机不对,她恐怕会关上门好好欣赏一番。

可此刻当着段翎的面,还是别了,她暂时还没有跟男子一起看春宫图的习惯。林听深呼一口气,把春宫图塞回到段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