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浓艳的妆容和厚重的翟衣。

他踅身端来温水,拧好帕子递给她。

林听愣了一瞬,乖乖地接过帕子擦洗,又怕容妈妈躲在门外偷听,怪她没有规矩,于是匆匆挽起袖子,掬起水往脸上泼,下手也搓得极狠,等用帕子搵干脸时,嫩·白的肤色已被她蹂·躏出了淡淡的红痕。

他被她略显鲁莽的动作惊呆了,愣在那里不说话。

她这才小声道,“世子不该侍奉我,是我要侍奉世子才是。”

这是临出门前,曾夫人特地交代的,诚然她内心并不愿给男人当牛做马,可毕竟凭她的能力,不足以和巧于心计的嫡母抗衡,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当得了缩头乌龟,才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段翎眉心紧了一下,这才和声道,“你我是夫妻,关起门来,哪有那么多规矩?”

“世子说得是。”

“妤娘。”他猝不及防地转过头来,上半身也略朝她倾斜,炯炯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凝住了她,令她呼吸暂歇。

她抬起乌黑的瞳仁,也定定地打量着他,真是个俊朗的男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仿佛含着暖玉,眸光柔和而专注,即便是这般近的距离,也不显冒犯。

半晌,她咽了咽口水。

古人说的食色性也,在这一刻真是格外贴切。

但她清楚,他是自己的姐夫,倘若被一点美色而动摇了意志,那可真是恬不知耻了。

想到此处,她的身子缓缓后仰,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她对他的抗拒简直就是印在脑门上,他的眸色黯了下来,也直起身道,“以后直呼我表字君拂或叫我夫君吧,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林听礼尚往来地往床上一比,“那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