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幻想某天小鱼心血来潮看信来找你,然后你借此机会,正好对他说出你编造的所谓‘真相’,小鱼这么单纯又天真……!被你骗得团团转!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不是?你看他平时为了保护自己伪装得坏坏的,但被你几句话说得懵懵回不过神的样子真的就是会爽对不对?你的心真脏,你简直无耻!你最好现在就退出,不然都对不起你写的那几封自以为清醒的信!”
“你要我退出,我就要退出?就凭你这么说,我就不可能退。”傅檀冷静道,“另外,想转移注意力到我的身上是没用的。谁才是无耻的那一个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矛盾全面爆发,傅檀在想什么已经完全藏不住。
【……是被朋友哥逼得不能退还是自己不想退,我自有判断!】
【听听你自己在说啥行吗。你们俩大哥不说二哥哈】
【?噗,是挺有数的,你俩都无耻都变态,只有我们咪才是最单纯的那个】
【坏咪只是想要欺负你们而已,你们却对他有这种想法!真坏的人到底是谁!】
“你”池纵还要说话,声音就蓦地因为一点细微动静停顿住。
他的视线转过去,看到谢钰京托腮歪头蹲在了橱柜面前。
这种事情,只要自己熬过这一关,怎么丢脸都已经无所谓了,满心只有看别人继续丢脸的想法。
谢钰京盯着剩下的信,转头看了其他嘉宾一眼。
池纵默默地坐下了。
傅檀浑身僵硬不敢看他,偏过头躲避视线。
其他嘉宾也诡异默契地低头,没有和谢钰京对视。
除了景煜和谢白洲。
但看他们的信有什么意思。
谢钰京脑子变成浆糊,思绪有些混沌,一心只想狠狠贴贴,但偶尔会分出一点精力做坏事。
他忽然觉得像下午那样的面对面直播更有意思,他现在还能问问弹幕的观众想看谁的,然后他们一起嘲笑。
经过这个下午,谢钰京已经完全明白,弹幕观众的兴奋点也许就是看谢钰京欺负其他嘉宾怪不得没有人说谢钰京坏,怪谢钰京凶狠,原来大家都坏到一块儿去了。
谢钰京选择点兵点将,然后从剩下的信堆里抽出一个幸运儿。
他翻看了下署名。
“沈文疆?”
他寻找了下沈文疆的影子。
沈文疆猝不及防和他对视,铅灰色平静的眼眸骤然收缩。
“……”
他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礼貌地微笑。
似乎觉得很渴,沈文疆喉结接连滚动数下,伸手去拿杯子,端到唇边才发现里面没有水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沈文疆耻笑自己的极限了。他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这样理智的人会做出来的完全失序的行为但人在慌乱中真的会手忙脚乱、思绪混杂,哪怕曾任社会心理学教授也不例外。具体还表现在他冷静地把眼镜摘下来试图擦一擦,但忽然想起眼镜布放在楼上。
沈文疆闭上眼,额角青筋跳动了下,捏着镜框边沿的手抖动了一瞬。青筋起伏的幅度明显变夸张。他沉默着把眼镜又推了回去。
半秒之后,他起身,“……我去洗水果。”
池纵眯起眼。
傅檀冷笑。
空气里涌动微妙古怪的信号。
谢钰京终于知道“死寂”为什么叫“死寂”了。
原来寂静得像死了一个人一样就是死寂。
他的视线奇怪地跟着沈文疆脚步离开,又低头眨眨眼,看手里的信。
但实际上,谢钰京完全不明白,沈文疆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毕竟他写的信根本不像其他人那么感情强烈,只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