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一直跟着娘子,有……十五年了。”
“这么久啊。”海潮感叹。
浣月神色有些黯然:“是啊。”
“我看你家娘子待你挺好的。”
浣月用力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娘子待奴极好的,奴生得笨,不好看,嘴也笨,刚到……沈家时,常常受人讥笑、欺负,娘子总是替奴做主……”
梁夜问:“沈县丞家中有几口人?”
浣月愣了愣,方才道:“郎君在世时……和这里差不多,几十口人……”
梁夜挑挑眉:“和这里差不多?一个县丞,有这么多仆从么?”
浣月说一句话便觑一眼梁夜脸色,见他似有不赞同之意,立即着了慌:“大,大约要少一些,是奴婢记岔了,奴婢那时候年纪小,记不太清楚,没几年郎君就不在了,夫人改嫁,娘子就被族亲收养……”
“是哪位族亲?”
“是娘子一位再从叔伯,在家中排行第七。”这回浣月答得很快。
“那位族亲可有子女?”
“有的,一共三子四女。”
“府上都有些什么人?”
……
梁夜似乎对沈夫人未出阁时的事特别感兴趣,事无巨细地问了无数问题,她读过什么书,学什么琴曲,做什么消遣,乃至日常起居和习惯都问得一清二楚。
浣月有时叫他问住,支支吾吾半晌,只能摇头说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