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潮鼓了鼓腮帮子:“我就当你夸我了。”

“莫非真如坊间传言,是你趁着宫宴,将驸马霸王硬上弓了?”

海潮冷不丁听她这么说,叫一口口水呛住,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梁夜赶紧给她拍背顺气。

海潮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没事……”

宋贵妃:“不管怎么说,夺夫之仇不共戴天,魏兰芝直到如今情伤未愈,听说闹着要去道观出家……对了,她和寿阳公主交好,每年冬日都会去她骊山别业小住,你们一定会遇上。虽然她从前也没见过那小刁婆几回,但她聪明得很,你小心些别叫她看出端倪才是。”

虽然是提醒,但海潮怎么听都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说话间辇车已在月室殿前停了下来。

海潮和梁夜下了辇,向薛御女的住处走去。

薛御女品级不高,自不可能独占一殿,也不是一殿之主,而是和几个品级差不多的御女、美人住在偏院。

因她近来受宠,时常要去崇福殿侍寝,因此住着靠近角门的屋子,方便进出。

如今同院的妃嫔都已搬去别的空屋子,满是积雪的庭院一片寥落阒然,只有一株双色梅花兀自静悄悄开着。

那梅花红白相间,乍一看像是白花上染了斑斑血迹,海潮心头微微一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门外有两个侍卫把守,见了他们立刻行礼、退至一旁。

冯宦官打起门帘请他们入内,海潮一走进屋子,便嗅到了熟悉的腥甜气息。

比起宋贵妃的高堂华屋,薛御女住的屋子要简陋许多,连窗户都是小小的,若是不点灯,白昼也显得昏暗。

屋子也不大,床只能靠墙摆着,剩下的地方塞了镜台、衣桁、屏风、画案、琴几、绣架等什物,便已满满当当。

绣架上还张着一幅绣到一半的九九消寒图,此间主人就仰面躺在绣架旁,只是再也不可能迎来春天了。

薛御女的尸首面容平静,若非脸上划满刀痕,流了一地血,海潮简直要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血泊里有微微的金色亮光,海潮定睛一看,是把鎏金的小剪刀,刃口上沾满了血。

梁夜上前检查尸首的时候,冯宦官就站在几步开外,踮着脚伸长脖颈:“梁驸马,薛御女也是自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