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迹象。
原来是自己疑神疑鬼,海潮暗暗松了一口气,披上衣裳走到外面。
天光尚未大亮,值夜的侍女正趴在外间的榻上打瞌睡,叫海潮唬了一跳,带着哭腔道:“公……公主……奴婢不是故意……”
海潮生怕她又要下跪请罪,连忙抢先道:“我睡不着起来走走,不用告罪。你这样趴着睡要着凉的,好歹盖条毯子。”
侍女如遭雷击,瞪大的眼睛里很快盈满了泪水:“请公主责罚奴婢,别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
海潮揉了揉额角,看来她又说错话了,这侍女八成还以为自己在嘲讽她。
她只得板起脸来:“饶你这一回,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去扫院子。”
侍女显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谢恩。
海潮道:“今晚给我加床被子。”
侍女不解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海潮想了想,决定推到梁夜身上:“驸马睡觉喜欢卷被子,害我睡在被子外面。”
话音未落,屏风后响起男人温和的声音:“对不住,臣不知自己睡觉时这么失礼,委屈公主。”
海潮没想到说人坏话被人抓了现行,回过头,讪讪道:“驸马怎么也那么早?”
“公主起得更早。”梁夜从屏风后走出来,中衣外面披了件宽袍广袖的玉白禅衣,赤足踩在地衣上,微乱的长发披在肩头,眼角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薄红,虽然衣襟掩得好好的,但周身有股慵懒的气息。
“昨晚睡得好么?”梁夜撩起眼皮,若无其事地问她,仿佛真是亲密夫妻间随意的问话。
海潮何尝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间张口结舌,头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点了点头:“还行。”
那侍女抬头看了一眼,立即红着脸低下头,向海潮道:“奴婢去打水伺候公主梳洗……”
说着便退出了殿外。
不一会儿,几个侍女端了水盆、捧了巾栉和几身衣裳鱼贯而入。
梁夜已换上了绯红的圆领公服,正在系腰带,偏过头问海潮:“公主今日可要臣伺候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