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半日,总算止住了,用那双浑浊、泛黄、充血的眼睛望着我:“小娘子,他不是你良人,你还有大好年华,不该耗在他身上。”
我快被这傻子气笑了,对着一个抢她男人的表.子说这些,真把自己当菩萨了?
“苏娘子在婚事上很有心得么?那怎么留不住男人,被休弃回家,走投无路投靠兄长,如今倒管起兄长婚事来了。”
“知道的说是妹妹着紧兄长,不知道的谁不说一声管得宽?”
“你在夫家呆不住,如今又缠着兄长不让他娶妇,你是菟丝花没了男人不行,还是缠藤树见一个缠死一个?”
“你这样不知羞耻,对得起你泉下的阿耶么?”
我用最难听的话来羞辱她,见她脸涨得通红,心里涌出毒液一样的快意。
“这人我非嫁不可。”说完我抱起琴,昂起头,走出了禅房。
回到寻香楼,我听见吴媚卿正和另一个妓子编排苏家的事,见我走过,故意大声:“那种脏窝,也有人上赶着往里钻,你没听说苏大郎和她那妹妹不干不净么?”
我停下脚步:“谁不干不净?”
吴媚卿一笑:“你不是去崇福寺了么?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