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许自己的衣裳有一丝的凌乱,不许有一丝褶皱。
他或许对上了李乐训的视线,或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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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训受缚当日,徐徵启程离开高潭,快马加鞭也往临康去。 囚车还在路上慢悠悠地走,徐徵已递了折子入宫,面奏官家。 他赶在城门将将关闭之时,终于到得临康。 星夜疾驰,一夜未曾合眼,他却只是急匆匆回家洗沐一番,换上整洁干净的衣裳,大略瞟过尚未处理的几篇公文,抽出其中一篇收入袖中,便不做任何休息,直接进了宫。 天子早先收到了徐徵的密报,便也好性地略等了一等,在充作书房的文华殿里召见他。 徐徵见官家,仍有些傲在骨子里头,不似旁人纳头便拜。 他行礼时,自成一番气度,与清隽秀美的面容相得益彰。 而当今这位天子,崇仙问道,又风流潇洒,极为推崇这种若即若离,渺渺超然之感,因此徐徵此番做派,反倒颇受喜爱。 他挥挥手,叫徐徵平身:“起来说话。” 徐徵依言起身。 “你今次往高潭去,明着是招安那些供奉山野散仙的匪贼,主要却是为青国奸细,其中原委,可查清楚了?此事关乎两国关系,兹事体大,不得马虎。”天子问道。 “查清楚了。与王太师所言,几无参差。”徐徵答。 天子又问:“哦?不是说那个北边来的归正人,叫李乐训的,一直和青国来往?甚至还胆大包天,私自将奸细放入高潭军中,这是真的?” 徐徵:“高潭军中确有青国奸细,此人正关押于刑部大牢之中。前几日提审过一遍,这里是他的供词。” 他口中所说的这位奸细,却不是在高潭指认的那名管事,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青国人。 是徐徵通过吴恙供出的线索,而捉拿归案的犯人捉到此人后,相关差人连高潭的半分尘土也未沾,立刻秘密将人押往临康。 徐徵将袖中那份公文呈了上去。 天子细细查看这封奏表:“这位唤作乌图的人犯,表面上装作边境商人,却与青人王庭有关系?” 徐徵:“是。臣多方求证,千真万确。这些年我朝向青国交去的贡物,有部分也过他的手。” 见官家仍埋首于奏表之中,徐徵便刻意重读了“贡物”二字。 “贡物?”天子猛然抬头。 “是。臣以为,今年的贡物,多半也要使他负责。” 这次,徐徵把“…
李乐训受缚当日,徐徵启程离开高潭,快马加鞭也往临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