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吓得人抖三抖。
头领意外身故,那群人岂是吃素的?
中年人心里连连叫苦。
好在他心有所感,手下拿来那把竹扇,他没当真呈去知府相公的案前。
还是亲身往此处跑了一趟。
不幸之中的万幸!
李乐训竟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哦呦,这是城东头的赵大官人?最好结交英雄,游艺戏乐,无一不精?我们在黄知府宴上有过几面之缘。你叫什么来着,赵松吟?我还以为你人贵事忙,不认得我呢!”
中年人愈发惊惶。
知府宴上,跟他一般舔着脸巴结李乐训的人,数不胜数,她竟能记住他的名姓!
此番当真是自投罗网,不能善了。
一声也不敢应,继续叩头求饶,高声欲泣:“通判娘子恕罪!我全家上下八十口人,全系于我一身,求通判娘子网开一面!”
李乐训更觉滑稽。
面前人蜷伏如虾蛄,看得她心痒难耐,几要一脚蹬过去,好正正他的脊梁。
可徐徵站在她身边。
碍事的家伙!
她最终只是伸出脚尖,在地上来回蹭几下,权作过瘾。
“好了!不要吵这么大声!”她收起面上戏谑,“里面就是你们抓的灾民,动静大了,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岂不要全涌出来痛诉冤情?你才带了几个人?闹将起来,我们谁也走不脱!纵使我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那么多人!”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还知道叫人把我捞出来再跪呢!”
“还不请我上车,把你姑奶奶带出去,好好压一压惊!”
她最终下了结论。
不敲这人一笔,她就对不起自己遭得这场罪!
至于此人背后的黄一炳,也要好好想些办法料理他!
赵大官人听话听音,觉察到李乐训话没说死,留了活扣。
欢天喜地拜谢道:“多谢通判娘子!多谢通判娘子!”
连滚带爬地起身,亲自动手,收拾好车内一应用具,哄着李乐训上车。
连带着对一旁沉默的徐徵,也恭敬地请了进去。
李乐训在车厢里,赵大官人此刻触了她的霉头,不敢僭越同乘。
便与车夫一道,挤挤挨挨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