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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月沉时分,终于又有伪装官差的几人,前来料理山脚窝棚里关着的这些人。 确切地说,是专来料理李乐训与徐徵。 他们解了锁在徐徵腕上的镣铐,吩咐道:“出来,上头要见你们。” 随着假官差走出树林,只见路口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先下来几名仆从,而后小心翼翼地搀着一名瘦削的中年人往外。 那中年人并无官身,头戴巾帻,身着罗袍。 端得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 月色渐隐,路上昏暗,却不妨碍此人一眼认出李乐训! “休得无礼!都给我跪下!”只见他大喝一声,登时甩开家仆,忙忙跳下车辕,倒头便拜。 带着那群假官差,全懵懵然跪了一地。 “通判娘子恕罪!是我治家不严,叫这些贱奴没来由冲撞了娘子!” 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高潭府凡有底蕴的人家,哪个当家没在黄知府宴上见过这位女通判? 虽他今日忙着替知府办事,不认得她旁边那位秀丽书生,然能与李乐训同行,岂会是常人? 此回当真是小鬼不识真佛,大水冲了龙王庙,捅了大篓子! 不仅把通判娘子得罪了个彻底,知府相公交予他办的事情,更是全砸了! 黄知府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要叫通判娘子知晓军士全属通判辖下,知府偷偷调拨差人助他,就是存着绕开她的心思。 如今可好,自己倒撞到她门前了! 更不能一横心,索性把她结果在此地。且不说他手下这点人马,是否有那通天的本事,单想想她在城里驻着的亲兵,便要吓得人抖三抖。 头领意外身故,那群人岂是吃素的? 中年人心里连连叫苦。 好在他心有所感,手下拿来那把竹扇,他没当真呈去知府相公的案前。 还是亲身往此处跑了一趟。 不幸之中的万幸! 李乐训竟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哦呦,这是城东头的赵大官人?最好结交英雄,游艺戏乐,无一不精?我们在黄知府宴上有过几面之缘。你叫什么来着,赵松吟?我还以为你人贵事忙,不认得我呢!” 中年人愈发惊惶。 知府宴上,跟他一般舔着脸巴结李乐训的人,数不胜数,她竟能记住他的名姓! 此番当真是自投罗网,不…
至月沉时分,终于又有伪装官差的几人,前来料理山脚窝棚里关着的这些人。
确切地说,是专来料理李乐训与徐徵。
他们解了锁在徐徵腕上的镣铐,吩咐道:“出来,上头要见你们。”
随着假官差走出树林,只见路口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先下来几名仆从,而后小心翼翼地搀着一名瘦削的中年人往外。
那中年人并无官身,头戴巾帻,身着罗袍。
端得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
月色渐隐,路上昏暗,却不妨碍此人一眼认出李乐训!
“休得无礼!都给我跪下!”只见他大喝一声,登时甩开家仆,忙忙跳下车辕,倒头便拜。
带着那群假官差,全懵懵然跪了一地。
“通判娘子恕罪!是我治家不严,叫这些贱奴没来由冲撞了娘子!”
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高潭府凡有底蕴的人家,哪个当家没在黄知府宴上见过这位女通判?
虽他今日忙着替知府办事,不认得她旁边那位秀丽书生,然能与李乐训同行,岂会是常人?
此回当真是小鬼不识真佛,大水冲了龙王庙,捅了大篓子!
不仅把通判娘子得罪了个彻底,知府相公交予他办的事情,更是全砸了!
黄知府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要叫通判娘子知晓军士全属通判辖下,知府偷偷调拨差人助他,就是存着绕开她的心思。
如今可好,自己倒撞到她门前了!
更不能一横心,索性把她结果在此地。且不说他手下这点人马,是否有那通天的本事,单想想她在城里驻着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