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包扎,也或许碰都未碰。 此刻,李乐训倒像被伤口缝上了嘴,一肚子的怪话全被堵了回去。 徐徵见她不语,反倒贴心地起身询问:“李头领,找我何事?” 君子二字似乎已刻进他的骨头里。 无论何时,都要端出温和知礼的姿态,即便现时心中纷乱,无暇他顾,身体也要牵着他动。 “没、没。就来看看你要不要药……”李乐训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嗓子一阵发紧,身侧原本好好垂着的双手,突然放哪里都觉着变扭,掌心里起了微微的薄汗。 “我不是有意伤你!是情势所迫!” 她上句话音方落,即刻不闻徐徵作答,一下也等不得,就要接话。 “多谢。”徐徵半垂下眼帘,客气地对她一揖。 “好了,药给你!”听他终于答话,李乐训如释重负,长长吐出一口气,掏出帕子包着的金创药,递到他面前。 “什么?”徐徵却开口问。 “药,金创药!你受伤了难道不用药?”李乐训把递出药的手,伸得更直了些。 “我哪里受伤?”徐徵语带不解。 进门时的那股不对劲,又泛上李乐训心头。 直接问道:“可是患了离魂之症?我用剑伤你,割破了你的脖子,你竟…
徐徵心事重重,听见门房通报李乐训来访,只得强撑着谦和的风度,压下心中沮丧:
“知道了,劳烦请她进来吧。”
桌案上摊开的东西,更打不起精神收拾。
便这般毫无防备地教李乐训闯将进来。
“徐太尉还在忧心天下?这么晚不睡?还是我前半夜行事粗暴,吓着太尉了?”
房门轰地被推开,李乐训消遣他的声音,与寒气卷在一处,扑面涌来,比她人更先至。
徐徵这才恍若梦醒,叠起面前的字纸,收到桌下去。
刚写好的密折,墨痕未干,粘在了废纸的背面,他却不甚在乎。
脏就脏了,毁了也罢,再誊抄一遍即可。
又没写什么好东西。
徐徵神色自若,行止有度,而李乐训仍觉察到他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