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逃出事败,并未仔细追问,此刻听来,竟有这群邪魔外道,在其中推波助澜?
徐徵与他们渊源颇深,手下那坛主与萨埵教主勾连,又从教主手上取走大笔钱财。
他此次高潭之行,所求究竟为何?
他要钱干嘛?
钱从哪里而来?
总归不是朝廷随意发善心散去的。
若全由教众筹募,似乎也供不起雨期各人的吃喝?
捐奉固然耗费金银,而教众大都是本地农户,一日不劳作,便手停口停。淫雨未止,高潭各处都是萨埵教的接引灵官,劝人避雨信教,且当真供养他们雨期食宿。
难不成还能是徐徵点石成金,神力催发所致?
28
待圣使与黑衣人离开,李乐训独自踏进了那活祭的道场。 三名人牲的尸首高悬在木架上,蝇虫围着伤口嗡嗡地鸣叫。 血肉未及腐烂,便散发出冲天的恶臭尤其是那被活剖的孩童。 景象骇人,李乐训却不甚在意,利落地将杨家三人全扛了下来,拖到树丛之中。 她绕到山坡的阳面,潦草地挖了个浅坑,把尸首依次平放了进去,再撒土盖上。 她不信鬼神,自然不讲究什么阴穴风水,只晓得明早丽日高悬,融融春光照在此处,地下之人会暖和些。 手边无酒,她索性拔开水囊的塞子,往土堆上浇了些许。 李乐训本想说些什么。 却不知从何说起。 人活着不救,死了倒来这长篇大论地发善心? 说什么都显得虚伪。 伫立良久,终是转头跃入林间,自去寻手下兵士了。 唯余长叹一声。 四日后。 李乐训与所率三十先锋下山返城。 除开先前徐徵赠她的舆图,又另记了一本更详尽的簿子小到厨下茅房每日的弃物,牲畜的消耗,大到山寨的道路,沿途的守备,目之所及,全录了进去。 依据这份簿子,她对萨埵教的情况,有了七八分的成算。 而她从北地带来的亲兵,不久也赶到了高潭。 自那日夜探萨埵教,偷听那教中圣使所述秘辛,李乐训剿匪的心思越发坚定。 可钦差徐徵与萨埵教有勾连,高潭知府黄一炳不愿出钱,手里有钱能供她打仗的二人,似乎都靠不住。想出兵,她须得用上些非常的手段。 她使的法子倒是简单而粗暴。 调令重兵,趁夜围了高潭府衙。 “黄知府,得罪了!”李佛青领了李乐训之命,一脚踹开后院知府的寝居,持刀大喝道。 可怜黄知府还沉醉梦乡,便被他一把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吓得他身边的夫人尖叫一声,急忙拉起被子遮掩。 “夫人恕罪!”李佛青背过身去,并不冒犯,只扯着黄一炳往外走去。 黄一炳跟在李佛青身后,跌跌撞撞,衣衫不整地迈进了府衙的正堂。 堂中,李乐训早差人点好了灯烛。 见黄一炳现身,她颇有风度地亲自奉上衣物,照顾知府相公的体面:“黄大哥,多有得罪,请见谅。” 她也同李佛青…
待圣使与黑衣人离开,李乐训独自踏进了那活祭的道场。
三名人牲的尸首高悬在木架上,蝇虫围着伤口嗡嗡地鸣叫。
血肉未及腐烂,便散发出冲天的恶臭尤其是那被活剖的孩童。
景象骇人,李乐训却不甚在意,利落地将杨家三人全扛了下来,拖到树丛之中。
她绕到山坡的阳面,潦草地挖了个浅坑,把尸首依次平放了进去,再撒土盖上。
她不信鬼神,自然不讲究什么阴穴风水,只晓得明早丽日高悬,融融春光照在此处,地下之人会暖和些。
手边无酒,她索性拔开水囊的塞子,往土堆上浇了些许。
李乐训本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