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饶义濂自然要帮李乐训圆上,只是思及徐徵的名誉,便难免有些硬邦邦:“徐公托在下护娘子平安,若郗公为难,我便另寻它法,”
郗钟楷见李乐训的模样,心里已经信了八成,又见饶义濂这副有口难言的模样,更是不作他想。
“唉……娘子便随我来吧。”郗钟楷长叹一口气。
进了郗府,郗钟楷把李乐训与饶义濂安顿在偏院里,又叫夫人给她抓药来安胎。
李乐训千恩万谢地接过安胎药,只是等那送药的仆婢一走,脸色便垮了下去。
“原以为能借郗府便利,里应外合,带兵逼到禁宫里去。可这郗官人实在太热心,恐怕会坏事。”
饶义濂点头:“是。今日只是送安胎药来,明日说不准还会请女医诊脉此事难以作假,不能善了。”
李乐训思索一阵:“为今之计,只好辞别郗公,找机会混进宫里去。原先徐徵执掌禁军,你是他手下心腹,应当知道其中关窍?”
饶义濂:“请将军放心,此事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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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诞当日,饶义濂趁禁卫换巡,赚了一位班值出来,套完话后便把人灌醉,剥光了衣裳藏在客店里。 李乐训则借着这套衣裳,扮成禁卫的模样,偷偷潜进了新修成的寿园里去。 但见那寿园里: 祥云霭霭,紫雾飘飘,朱栏玉砌,清溪修竹,飞檐斗拱,廊庑曲回。更有松柏亭盖,仙草奇香,霜菊与牡丹争艳,寒梅与兰麝斗芳。居其间竟不知寒暑,真乃天上人间。 李乐训一路畅行无阻,甚至还因容貌俊俏,被不知哪里的主官点去,站到了光禄寺车马仪仗的头排。 而天子正在她十丈之内。 官家端坐于主殿之上,右下边立着位黄门官,正对着一张长长的寿礼单唱名。 唱到谁,谁便抬寿礼出来,向天子三拜贺寿。 李乐训干等无聊,便拿一双利眼,乱瞅这堂中陈设。头顶偶尔传来闷闷的响声,惹得她频频往上看去。 寿园这间主殿,修得阔而广,高而深,以十八根金丝楠木为立柱,十八根金丝楠木为横梁,漆金描银,盘龙伫凤。 园子确实修得是不错。 哼,张葳黄一炳之流,只会对这拍马屁的事上心,也不知道靠着修园子捞了多少! 李乐训不禁腹诽。 堂前的礼单唱到了最后。 官家刚举起手,正要说两句场面话,叫诸卿平身,李乐训竟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刀兵仪卫还来不及反应,她便一把扯掉头盔,跪在官家面前大声道: “且慢!高潭李乐训贺寿来迟!臣今以金城为献,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从怀中掏出金城主将的降书,高举过头顶。 此举好比一颗石头激起千重浪,搅得殿上一片骚动。 王彦卿离她最近,一下便认清了她的脸,急道:“你是什么人?冒充朝廷命官,意图不轨!难道是要行刺天子?还不快拿下她!” 仪卫统领这才有了反应,指挥人马冲到李乐训面前。 李乐训似是早有预料,一骨碌从地上起来,闪身避过,高举双臂疾呼:“天子不语,谁敢妄动?” 话音未落,殿外竟传来喧哗之声。 喧哗渐近,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队群兵士,扮作花匠戏子的模样,提着朴刀铁斧,破开殿门,呼啦一下全闯了进来,架开殿中仪卫,又团团围…
龙诞当日,饶义濂趁禁卫换巡,赚了一位班值出来,套完话后便把人灌醉,剥光了衣裳藏在客店里。
李乐训则借着这套衣裳,扮成禁卫的模样,偷偷潜进了新修成的寿园里去。
但见那寿园里:
祥云霭霭,紫雾飘飘,朱栏玉砌,清溪修竹,飞檐斗拱,廊庑曲回。更有松柏亭盖,仙草奇香,霜菊与牡丹争艳,寒梅与兰麝斗芳。居其间竟不知寒暑,真乃天上人间。
李乐训一路畅行无阻,甚至还因容貌俊俏,被不知哪里的主官点去,站到了光禄寺车马仪仗的头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