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训:“别说没用的废话,你爱信不信,不信你去问徐徵,他就是因为思念成狂,所以才来曲州找我。”当然是徐徵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是徐徵思念成狂!她智勇双全,文武兼备,这等天生大材,怎么可能先低头!要是徐徵敢戳穿,她有的是法子制他!
饶义濂不敢再多言,可脸上分明浮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在控诉她,不该玷污那位高洁如朗月,无瑕如白雪的徐相公。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便又回到了李乐训的寝帐外。
她对饶义濂道:“饶将军,徐择善在家养得金贵,曲州天旱地涸,实在艰苦,他吃住都要人照料,这些日子只能劳烦你多看顾一些。”
饶义濂虽不满李乐训与徐徵私情,但对该有人伺候徐徵这点,却十分认同。
强压住心中怨怼:“自当尽心尽力。”
李乐训:“那我们就进去吧,你的徐相公正在里面等着呢。”
踏入寝帐,饶义濂还没来得及扑向徐徵,悲哭一场,诉尽心头愁苦,便被李乐训反手推了出去:“你先在外面等等,我与徐择善有话要讲。若有人路过与你搭话,便装聋作哑。”
寝帐里的情景,实在让李乐训惊惶。
徐徵被绳子拴在寝帐的柱子上,确实是哪里也去不了。
但她却忘了只给他绑了一只手他还能用另一只手解开绳结。
徐徵似乎也忘了。
竟当真哪里都没去,静静立在她的铺盖边上,上头乱七八糟的被褥被理得清清白白,整整齐齐褥子展平,平整得几乎看不见褶皱,被子叠好了放在里侧。
不是徐徵做的,还能有谁?
她心中毫无防备地泛起羞恼这回是真的羞恼。羞得是自己从来不在乎铺盖整齐,与他相比,实在是不修边幅,邋邋遢遢;恼得是他还一声不吭地理好了,是不是要嘲笑她?
她还看见,他那不经风吹日晒的皓白腕间,还被粗糙的麻绳压出了一大片红痕,在宽袖的掩盖之下若隐若现。
袖子明明那么长,非要装作无意地露出腕子,他想干嘛?一边笑她,还要一边卖惨,暗示她苛待他?
李乐训一阵风似地过去,捏起被角就抖,一下子把徐徵的成果全抖散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乱动人家的床铺!”她恶人先告状。
徐徵无从辩驳:“……”
可他不开口,李乐训又不满意:“你说句话呀!”
徐徵忽地觉察到热了。
行路时,三层的衫袍穿在身上,即使顶着烈日也不觉如何辛苦。
此刻周身却像有火在烧,将那层层叠叠的衣裳熔成铁锭,重重地坠着,脱又脱不得,忍也忍不得。
声气便更弱了下去:“抱歉,是我唐突了姑娘。不敢再妄动。”
李乐训却别别扭扭地拦道:“你喜欢收拾,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在曲州都与我同住,每日收拾了你自己的铺盖,也可以收拾我的……”
“但是!不能只收拾你自己的!要么就都收拾,要么就都不收拾!”她的语气又变得恶狠狠起来,“免得在那里偷偷拿我与你对比,显得我多不讲究,你多讲究!”
和……李姑娘同住。
徐徵的耳朵里只听得进这句话,他心如擂鼓,鼓声震天,盖过了周遭一切。
“你以为我想和你住?是你自己无召而行,不要命乱跑过来麻烦我,我没办法!谁叫我这人最善良,最心软,最见不得别人送死!”
“嗯,都听李姑娘的。”
徐徵第一次觉察到,中衣竖领扣到最上,会扼得他喉头紧绷,喘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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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打算叫饶义濂扮回你的家仆,照顾你的起居,而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