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3)

奚落徐徵一番,才抓住他的袖子,匆匆地将人牵进了另一处营帐之中。

她想起中军大帐里全落满了沙尘,什么公文、书卷、舆图,全都是灰扑扑的她一心要速战速决,且想到身边都是兵将,又不用见徐徵这个讲究人,便是镇日坐在黄土堆里也不要紧,遂从来不收拾。

可不能叫徐徵看见了!绝不能叫他误会她脏兮兮不讲究!

他从高潭来曲州,这路途可不短!纵然这般,他依旧保持着美丽洁净。

若叫他现在看见了中军大帐里一团乱,岂不是更显得她心虚气短,矮他一头?

不可不可!

因此,李乐训将他带去了自己的寝帐。

她要证明,她还是爱洁的!不能光由着徐徵一人漂亮!

但这并不影响她把手上的灰土,悄悄抹在徐徵的衣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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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训的寝帐里确实没什么灰土,却空空荡荡。 洁净的地方才能睡得舒心,但她又不想日日花工夫除尘,便干脆一物不置。除去寝具衣物,就只有盔甲与武器。顺手掸掸便能焕然如新。 因此,徐徵一进去,便能看见她铺盖上乱摊的被衾。 李乐训浑然未觉,向他伸手:“上头发下来的文书呢?给我看看。你没有带黄门官跟着来,无人代为宣旨,调任的文书肯定在你身上。我太知道你了惜字如金,说话总要我追问。叫你开口告诉我来意,不如我自己去文书里看。” “不过先说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是摆架子,叫我烹羊宰牛,三拜九叩来接旨,那我可不陪你演。” 徐徵却一动不动。 李乐训伸手戳戳他,问第二遍:“不说话了。东西呢?” “……没有。”徐徵说,再次垂下了他的眼睛。 叫李乐训抓了个正着:“没有是什么意思?又垂眼睛了?你不想说话就垂眼睛,我就不懂了,这有什么不想说的?” “……” “是我无召而行。”徐徵沉默一阵,终于道。 “啊?!”李乐训面色遽变,急急将人扯到寝帐深处,还不忘扭着脖子四处查看,生怕外面有人隔着营帐听见他们说话。 “你疯了?我虽没在这朝中呆过几天,但也知道无召而行可是大罪,是构陷人最好的法子!轻了是藐视君王,重了可有造反之嫌!之前我是手上有亲兵,才敢偷入临康,你一个光杆文臣,谁听你调遣,也敢学我?”她压低了声音,“还要带着饶义濂,大摇大摆地晃到我的主帐前?我叫人带他去歇息,你也不阻止?这军中没一个我的亲兵,哪里来的人都有,全是临康给我凑的,难保无人在京中见过你们要是他们生出坏心告密,任你之前当了多久的财神,官家都容不得你!你手上又没兵能反,到时是死路一条!” “最怕饶义濂那边闹大了,我要赶紧把他叫回来!你给我老实呆着,不许乱跑!”她找出一根粗麻绳,捆住徐徵一只腕子,又提着麻绳的另一端,拴在柱子上,系了个死结,确保徐徵走不出营帐。 这才放心往外去。 刚掀开门帘,又忍不住回头啐徐徵一声: “呸!幸亏今日…

李乐训的寝帐里确实没什么灰土,却空空荡荡。

洁净的地方才能睡得舒心,但她又不想日日花工夫除尘,便干脆一物不置。除去寝具衣物,就只有盔甲与武器。顺手掸掸便能焕然如新。

因此,徐徵一进去,便能看见她铺盖上乱摊的被衾。

李乐训浑然未觉,向他伸手:“上头发下来的文书呢?给我看看。你没有带黄门官跟着来,无人代为宣旨,调任的文书肯定在你身上。我太知道你了惜字如金,说话总要我追问。叫你开口告诉我来意,不如我自己去文书里看。”

“不过先说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是摆架子,叫我烹羊宰牛,三拜九叩来接旨,那我可不陪你演。”

徐徵却一动不动。

李乐训伸手戳戳他,问第二遍:“不说话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