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3)

表情平静,语气轻描淡写,却更能刺伤张葳正是因黄一炳在曲州的五剑叶之政,不巧碰上天旱,才引起叛乱,使他吃了挂落,甚至叫官家动了撤去他枢密使的心思。

事实如此,张葳若就此事与他争论,便定要落于下风,只得胡搅蛮缠,东拉西扯道::“好一张利嘴,好一身巧言令色,指鹿为马的本事!我倒不知,年青一代的文魁,竟是这样得来的!”

然而徐徵一阵见血:“张枢密,这是岔开话题,有狡辩之嫌。”

张葳不慎落入他话中的陷阱,毫无知觉地自证起来:“何以见得?我为朝廷尽心竭力,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正说到慷慨激昂的地方,天子未出言禁止,却有人突然站出来打断他,甚至替天子主持公道:

“张枢密,有话好好说,何必攻讦他人?”

“陛下容禀,老臣以为,徐公能重返高潭,乃是天大的益事。若要卸去李乐训身后兵马助力,徐公是最好的人选。去岁年底一役,徐公居功至伟,南归诸人尽皆服膺。由他出面遣散兵将,分几路散去各府,想必也不会遇上太多阻力,更无张枢密所忧心之兵变。”

说话的人竟是王彦卿。

他素来视徐徵为眼中钉,此刻不知为何转了性。

徐徵便趁着王彦卿奏罢的间隙,揪着黄一炳在曲州的过失不放,冷冷嘲讽道:“张枢密,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要草木皆兵。徵虽年轻,也不能任由你撒气。”

他总是是一副霜雪不侵的气度。

却全无在李乐训面前的笨嘴拙舌,讷言拙行。

话说完,甚至有片刻的分神:他与李姑娘相比,逊之远矣。

张葳气急,快走两步,指着徐徵的鼻子:“你!”

又不如他才思敏捷,说不出什么反击之语,遂恨恨地放下手,转向王彦卿,顿足大呼:“哎呀,王太师,你如何为这贼子说话!”

天子看够了臣下吵嘴,终于从御座之上起身,端出一副高山巍巍,绝壁耸峙的模样。

若叫李乐训见了,说不得会偷偷扯着徐徵刻薄他:

这个绣花枕头,装得倒是有模有样,乍看上去,真能唬住人!嘴巴会说,脑袋会想,极偶尔才做做可是叫蛮子一吓,就立刻又缩回去了。

“够了。”天子道。

“徐卿主动请命,为朕分忧,这很好。各位若有异议,也可举荐人选。张卿,王卿,可有心仪之选?”

这回,张葳与王彦卿都沉默了。

高潭是前线,现在还在与青国交战。青人骁勇,去了恐怕要丧命,他们哪里敢去!

且徐徵实在鸡贼,挖出了李乐训这个能征善战的人才,依凭她夺得鼓城、涡门两座城池,赚下军功一大笔。

有他珠玉在前,他们就算花大力气守住高潭,官家拿徐徵出来一比较,又落不得好尤其是刚刚走了背运,受了官家责难的张葳。

“卿等既无人可举,而徐卿熟悉高潭诸事,又自愿请缨,你们何以内讧?”天子训斥道。

张葳与王彦卿二人,只得喏喏而应,静聆圣音。

及至天子训够了话,放张王二人出来,张葳心中仍有不服。

出了宫门,张葳明明清楚王彦卿不与自己站一边,还憋不住向他小声抱怨:“王太师,为何纵容徐徵?他与李乐训交好,怎么甘愿乖乖散去她留下的兵马,起码也要留着再建几次功业。到那时,他要的就不只我这枢密使,而是剑指你的正相之位了!还有那李乐训,若要消减她对朝廷的威胁,为何不叫她把旧部领走,跟随前去曲州?这样一来朝廷无需多拨兵马,白费粮草,二来能叫曲州那些刁民恶贼,耗去她的麾下人头。”

王彦卿冷笑一声:“呵呵,去岁与青人大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