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中千言万语,还不及择出一句,她竟像是后背长了眼睛
摆摆手,大声道:“千山在我脚下,不必相送!”
徐徵试着同时抬起两边嘴角,笑了一下。
这是李姑娘在诏狱里教他的。不知此刻的笑,是否比曾经少了些僵硬,不再叫她错认为嘲笑?
李姑娘说他不笑,这不假。
那些时候,他并非有意,只因笑了反而更招她嫌。
可他现在突然想要微笑李姑娘不愧是李姑娘,她总有办法。
背对着她笑,也算是笑。
李乐训背后毕竟没长眼睛,当然看不见徐徵的笑容,更无从评判。
不过,她最后放下的那句话,却是精心推敲所得。为的就是留下潇洒离去的背影,显得她豪气干云,又不输书生文才。
定要压过徐徵一头!
话虽雕琢,所思却不掺假。
管他千山万水,日月寒暑,李乐训就是要用手上一对金锤,砸烂所有峰头,叫归来尽是坦途!
高潭是,曲州是,金城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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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训如今能安安心心地领着朝廷的兵马往曲州去,少不了徐徵的助力。 既不用去了曲州后才有兵马可整顿;更不用担心留在高潭的守备被朝廷拆散。 她却不知这背后曲折。 便说回那朝廷中风波。 话要从李乐训还没进临康时重讲。 其时曲州大旱,叛乱方生,消息传入临康,朝中无一人敢往。便连那惹出叛乱的源头黄一炳,也只是推脱装死,宁愿苦求老师张葳拉扯,也不愿视平叛为良机,出头领命,于官家心中再进一步。 正当曲州这只讨嫌的皮球滚来滚去去,王太师突然一反常态,向官家建言,给出了李乐训这个人选。 而尚在狱中的徐徵,遂也因此重被提起。 官家虽秘密关押他几个月,但迟迟不定罪,不太限制他与外间联系。 他自然提前得知了王太师的异动。 这是上好的机会他若能反客为主,主动向官家服软,请缨去劝服李乐训,又是功劳一件。 他却假作不知。 然而李乐训实在是个好选择。王太师这次的建议,不是徐徵装死装失忆就能避过的。 天子为保万无一失,竟派身边近侍,入诏狱传一道密旨。 徐徵接了旨,仍然一动不动。 直到李乐训本人现身。 因此,回看李乐训白衣入京,夜潜天牢那一折,便知其中猫腻颇多。 她若不是一进临康,就去天牢寻徐徵说闲话,日后也有人为她指路。区别只是这些人究竟是听命于官家,王太师,还是徐徵本尊。 他们自然也比郗钟楷一个小小主事,所知更多。 不过,无论是何缘故,李乐训还是去了曲州。 官家只看结果,依然把功劳归于徐徵。 刚把人从诏狱里放出来,天子便要拟定他为下一任枢密使,平调原本的枢密使张葳去做副相。 徐徵却没急着接,只恭谨道:“陛下,李头领虽愿往曲州,但随她而去的兵马,赈灾的粮款都需再议。且李头领一去,高潭主将空悬,而此正值与青军对峙之时,寻人暂代,非长久之计。臣不该论功。” 天子经他提醒,才终于记起要看顾后续的麻烦事,摆摆手,无可奈何地道:“你说得对。” “依卿之见,朕当如何呢?”他竟连稍微动一动脑筋都嫌麻烦,全甩给徐…
李乐训如今能安安心心地领着朝廷的兵马往曲州去,少不了徐徵的助力。
既不用去了曲州后才有兵马可整顿;更不用担心留在高潭的守备被朝廷拆散。
她却不知这背后曲折。
便说回那朝廷中风波。
话要从李乐训还没进临康时重讲。
其时曲州大旱,叛乱方生,消息传入临康,朝中无一人敢往。便连那惹出叛乱的源头黄一炳,也只是推脱装死,宁愿苦求老师张葳拉扯,也不愿视平叛为良机,出头领命,于官家心中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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