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落魄的徐徵面前,才敢现出几分真心实意的忧虑。
此刻徐徵正盘膝而坐,闭眼假寐。
听闻此言,睁开眼,声音冷淡冽然:“张枢密,及时行乐。况且打不打得过,总有王太师解围。”
不仅对自己的处境毫不畏惧,还有心刺张葳几句。
“枢密此行,只是为了求在下开解?”徐徵又道。
“算是吧。也是来送个好消息官家迟迟不愿审你,此事尚有拖延转圜的余地。我告诉你,若你命大没死,就算顺手做人情了。”张葳知道他聪明,没打算瞒他。
“我该说的也说完了,徐贤弟,日后如何,端看你的造化。”张葳掸了掸袖子上的灰,随着狱卒离开诏狱。
“好走不送。”徐徵的声音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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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之中无岁月。 徐徵料定自己必死,家财早在信中托付给了李乐训,身上未留余钱,自然无法在这诏狱之中活动关系。 可奇怪的是,不仅无人审他,狱卒对他竟愈发礼待了起来。 吃喝从不怠慢,甚至怕他无聊,还为他捎进来纸笔书本。 徐徵无从知晓缘由,但坦然受之。 直到两月过去,他交予家仆的信件,辗转进了李乐训手中。 “绝笔信?”李乐训读完,难以置信,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 “我也没听说过临康有消息,说徐择善如何如何了?”李乐训不放心,叫来饶义濂确认,“你家徐相公在信里,说你对临康颇为了解,你可知道他的近况?” 饶义濂摇摇头:“属下不知。” “那你来看看,这是徐择善的笔迹吗?我觉得是。还有这个人,你认得吗?”她把那送信的家仆,拉到饶义濂面前。 饶义濂端详一番:“认得的,他做恩相的随侍,有几年了。” “他说徐徵进诏狱了。不对,徐徵若是进诏狱受审,朝廷好歹要给高潭派个代知府理事呀?”李乐训越想越怪。 “也免叫我两地奔波,又要管鼓城战事,还兼操心高潭杂务。” 李乐训自言自语道. 她如今正在高潭府衙,暂代知府的职责。 青军似乎是铁了心,非要重新夺下鼓城、涡门二城。 甚至还学着汉人的模样,在路边扎寨屯田,想与李乐训长久地僵持下去。 李乐训见状,自然也要考虑己方的粮饷。 高潭、涡门一带沿河,田地平整肥沃,水源充足,去岁洪水,将河底淤积的泥沙翻了上来,使土质更加丰美。若今年好好耕种,自然比青军所获更多。 且她去年收入麾下的大批灾民,也不能只张嘴吃饭。正好新收来的鼓城、涡门有大片的无主之地,因战事和五剑叶的缘故,荒了许久,可以用来分赏免得灾民又没了口粮,顿起贰心。 故而她在这几座城中穿梭,一边看顾鼓城城防,绝不主动迎战,一边忙于分田春耕之事。 不过,徐徵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中,提到了闻成,倒一下子为李乐训解了围。 闻成是徐徵送去笼络萨埵教之人,在高潭必定有所经营,与当地大户族老都有联系,叫他留在…
诏狱之中无岁月。
徐徵料定自己必死,家财早在信中托付给了李乐训,身上未留余钱,自然无法在这诏狱之中活动关系。
可奇怪的是,不仅无人审他,狱卒对他竟愈发礼待了起来。
吃喝从不怠慢,甚至怕他无聊,还为他捎进来纸笔书本。
徐徵无从知晓缘由,但坦然受之。
直到两月过去,他交予家仆的信件,辗转进了李乐训手中。
“绝笔信?”李乐训读完,难以置信,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
“我也没听说过临康有消息,说徐择善如何如何了?”李乐训不放心,叫来饶义濂确认,“你家徐相公在信里,说你对临康颇为了解,你可知道他的近况?”
饶义濂摇摇头:“属下不知。”
“那你来看看,这是徐择善的笔迹吗?我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