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公气急败坏,也顾不得维持文人温雅的皮子,露出教训儿子时颐指气使的凶狠模样,伸脚就踢:“你们这群蛮子,中看不中用,区区一瓶蒙汗药,就倒成这样!快快醒来回话!”
徐太公正在气头上,忽听得外间有声音传来。
“徐太公,恕属下冒昧。”
正是李白善。
她刚从一群家丁之中挣脱出来,形容算不得体面。
徐太公定睛一看,张口便斥道:
“你不是蛮子?你是那妖女李乐训的人!”
“是,我等奉李头领之命,前来清理混入高潭的青人奸细。”
“那还不快去!要把我徐家上下都耗死不成吗?”
“老夫费尽心血,把人引进我府上,就是为了一举除之,偏生叫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斥骂之声更大。
自李乐训收复涡门、鼓城二城以来,徐太公再不把李乐训当青人走狗看了。
南北划河而治数十载,她是第一个打过瀚河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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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家丁刚捆好了捉到的青国人,还未及禀报徐太公,李白善便提着刀,一刀一个,将人砍翻在地。 待徐太公闻讯赶来时,刀已悬在他那位田姓小友的头上了。 “你给我住手!把几个头人留下,老夫要亲审那幕后主使!”他举起拐杖,厉声喝道。 李白善土匪出身,不是他儿子徐徵。 任他如何疾言厉色,都不吃这套。 好在她脾性温和,也不是李乐训本人,与徐徵这等大官,无甚交集。因此,说话时不会故意得罪徐太公。 便暂且放下刀,耐心道: “太公有所不知,我等奉李头领之命,特来剪除青人奸细。临行前,李头领有令,凡有疑者,格杀勿论。” 说完,又觉得只搬出李乐训,未免显得敷衍,且有仗势欺人之嫌,便连忙解释: “李头领并非鲁莽之人。只是如今两国对垒,纵使知道主使,那人也远在北地,无从处置。而太公若是想抓他们在汉人之中的内应,似乎也不太合适……他们既能把货从莲口散出去,那便是朝中有人。即使太公告去了官家面前,官家受这些奸人蒙蔽,未必也愿为太公做主。” 徐太公冷嗤:“哼!黄毛丫头也敢教长辈做事?官家圣明,岂容你胡乱编排?我汉人与那野地里的蛮子,隔着世代的血仇,便是那牙牙学语的三岁小儿,也知晓其中道理!老夫今日从这蛮人口中撬出线索,再将奸人姓名报官,是天经地义的事,为国除奸,是尽我为汉人的职责!你胆敢阻拦?” 李白善常在军中,文化人只认得一个李乐训。 而李乐训不喜人巧言令色,稍微听人弯绕一点,她就要抱怨,因此她麾下之人,互相说话都直来直往。 这番尖利的说辞,骤然给李白善扣上妄论天子,包庇奸细的大帽子。 使她一时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应对了。 趁她沉默间,旁边忽地斜插进一阵张狂大笑: “哈哈哈哈,老匹夫,做什么春秋大梦!只有你这无知愚民,还记着那狗屁的血仇!你们朝廷里的大官,可全是识时务的聪明人,知道顺应时势,归服我青国!” 正是李白善方才掼在地上,预备正法的田姓商人。 李白善收紧套在他脖上的麻绳,勒得他青筋暴起,双眼突出,面…
徐家家丁刚捆好了捉到的青国人,还未及禀报徐太公,李白善便提着刀,一刀一个,将人砍翻在地。
待徐太公闻讯赶来时,刀已悬在他那位田姓小友的头上了。
“你给我住手!把几个头人留下,老夫要亲审那幕后主使!”他举起拐杖,厉声喝道。
李白善土匪出身,不是他儿子徐徵。
任他如何疾言厉色,都不吃这套。
好在她脾性温和,也不是李乐训本人,与徐徵这等大官,无甚交集。因此,说话时不会故意得罪徐太公。
便暂且放下刀,耐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