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训追问,并未注意他的变化。 没等徐徵答,她又道:“我猜还是老几样。先说他身体抱恙,再说你行事有缺,与我这妖女走得太近。总之只为一点叫你听他的,不听就要闹。” “我猜的对不对?” 徐徵一时无言。 李乐训只想靠着说话打发时间,不指望他回应,接着自顾自地指点江山: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不该乱问。这是你的私事,不想说正常。有这么一个父亲,实在辛苦你了。管东管西,管天管地,去哪里做官要管,与什么人交往也要管,他管得着吗?甚至你贬官外放,出来吃苦,还要跟在屁股后面管着。又不是只你一个孩子。” “他本心就不是为你。是你官越做小,使他在临康老友面前丢脸,抬不起头来,所以才舍去优渥生活,千里迢迢跑来找你。你想想,原来你可是殿前太尉,御前行走,统管京畿,多大的面子!你父亲当然也能狐假虎威,走哪里都受人追捧。后来呢,哈哈,树倒猢狲散!他可不得灰溜溜地夹起尾巴逃走,不敢看见旁人的冷脸。” “至于写信骂你,恐怕是没地方再耍威风…
徐徵背着受伤的李乐训冒雪回城,一路上的时间可不短。
李乐训虽嫌尴尬丢人,但舍不得无需走路的甜头,又不想下来。
只好搜肠刮肚地找话题,不叫自己的嘴巴停下来。
除了埋怨徐徵亲自出来找她,不带帽子等等,还提到了他的父亲徐太公。
她想到,前几日带徐徵出城赏雪,他突然收到一封家信。
那时,她好奇信中内容,然战事紧急,叫她一下就把那信抛在脑后。
如今闲下来,便重又捡起了好奇。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父亲给你写了封信。”李乐训凑到徐徵耳边,悄悄问。
这是徐徵的私事,不好叫外人听见。
热乎乎的气息,绵绵不绝,仿佛一窝蚂蚁排成长队,蹑手蹑脚地行走在徐徵耳廓上。
他本能地想躲开,最终却没躲。
任那痒痒的感觉,从耳朵一直蔓延到全身。
他想将手指蜷缩起,可双手都托在李乐训身上,手心微微渗出细汗,也不敢擅动,只靠意志强自忍耐。
“是。”忍耐用去太多精神,回话便成了低柔的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