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钱财不继,他仍可用原先的老法子,装神弄鬼骗钱。
萨埵教教主之死,并未昭告天下。那教中所奉之神,却是明明白白地得了一个官封的名头。
知府通判齐往封神,还有朝廷的钦差随行,周遭百姓无人不知。
因此,那萨埵教中的人牲活祭是没了,但在高潭一带的信徒,依然众多。
那教主既能在几月之内,哄得他们弃修水利,自己当然也能在几月之内,哄得他们为水利捐钱。
所谓民俗,都是人现编出来的。
找几个帮闲,在街口多吹拉弹唱几遍,叫人口口相传下去,便无论什么东西,都能摇身一变,变成千百年前的古礼了。
不知不觉间,似乎是受李乐训的影响,徐徵也能容忍尖锐刻薄的想法,从脑中不加掩饰地冒出来了。
?63
徐徵于此时兴修水利,时间也选得巧。 如今秋收已近尾声,而高潭上年遭了灾,田地歉收,正值农闲时节。 重修堤坝,疏通河道,化淤为肥,都有的是人手做。 至于黄一炳抓人往莲口丢的缺德事,他便不继续了。 非但不继续将灾民往别处驱赶,还打算从中招揽差夫,由他们出力,完成灾后高潭各处堤坝河道的修整事宜。 徐徵粗略算过,灾年米价上浮,一斗约要七十文,若河工每人每日得铜板七文,包食宿,且充抵明年的徭役,算是极好的待遇了。 他今年为天子征纳余下的钱粮,应当能负担得起一年之需。 然而,徐徵政令未出,便有消息灵通之人打探到风声。 几家欢喜几家愁。 喜的是李乐训派去施粥的小将知府招工,不说保证能供人吃上大米白面,便是只供黑面藜粟,也比他们粥棚里清水一般的稀汤好太多!这样一来,凡是好胳膊好腿的壮丁,都不屑他们这一天三顿的米汤了!吃粥的嘴巴自然减少。 他们的花费也随之减少,等大姑娘回来,说不得还能有赏! 愁的是原先为黄一炳捉人的赵松吟等人为官家所办的差事没了,更不能再以此敲诈勒索良民,少了好大两笔进项! 再加上水灾无情,便是他家大业大,手握着千百亩的良田,秋收后,到手的稻子谷子,也算不得太多。 相比曾经过惯了的奢侈日子,如今他的裤腰带,可是勒紧了一圈又一圈。 赵松吟倒是好命。 虽他曾在李乐训的授意下,打着黄知府的名头,派人抢走萨埵教献给王太师的百亩良田,但自李乐训被押进临康,借青人乌图的势,搅得朝中一片混乱,使王太师不得不对付乌图、张葳、徐徵的同时,还要应承官家,实在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便没空理会老家鸡毛蒜皮,几小片田地的争端了。 自然也没人找赵松吟的麻烦。 欢喜之人闷不做声,而发愁的家伙们,则急得四处活动起来。 赵松吟不认得徐徵,便请托了府衙里司掌钱粮的一名吏员,请他从中说和,好让自己的拜帖能递到府君手里。 他是一定要与新知府见上一面的。 赵松吟请托之人名唤田孟方,二十多年前便考到了…
徐徵于此时兴修水利,时间也选得巧。
如今秋收已近尾声,而高潭上年遭了灾,田地歉收,正值农闲时节。
重修堤坝,疏通河道,化淤为肥,都有的是人手做。 至于黄一炳抓人往莲口丢的缺德事,他便不继续了。
非但不继续将灾民往别处驱赶,还打算从中招揽差夫,由他们出力,完成灾后高潭各处堤坝河道的修整事宜。
徐徵粗略算过,灾年米价上浮,一斗约要七十文,若河工每人每日得铜板七文,包食宿,且充抵明年的徭役,算是极好的待遇了。
他今年为天子征纳余下的钱粮,应当能负担得起一年之需。
然而,徐徵政令未出,便有消息灵通之人打探到风声。
几家欢喜几家愁。
喜的是李乐训派去施粥的小将知府招工,不说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