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孟葭出国,离开他很久以后。
在那些北风刮过庭院,光秃秃的柳条被吹得呼啦响,眼看天渐亮起来的夜里。
钟漱石枕着手,躺在沙发上,不止一次的想,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诸法因缘生。
谁都怪不得,是命里该有这一遭,躲不掉的。
到了北京,九十月间,钟漱石的事情多如牛毛,每天应酬到很晚。
谈心兰都懒得给他留门,谁也摸不清他几点进来,有时开早会,清晨也见不到他人的。
但就是这样忙,偶尔去菊儿胡同里坐一坐,都能听见谭裕的事,说是正在对孟葭穷追猛打。
论理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论情,不过见了两回面,说了几句话,他们之间,遑论有什么情。
可就这么一桩,不占理也不讲情的眉眼官司,偏偏让他烦躁起来。
钟漱石坐在会所里,身边围满点烟倒酒的人,他心里计较的,却是些浮滑无稽的事。
他在做比对,拿自己跟谭裕。
谭裕上去就烫伤了她手,不及他留的第一印象好。但他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