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上前捏了捏他的指肚,“那我便先走了,你好好注意身体。”
“嗯。”
待人走远,燕临安迅速在暗处唤了一波暗卫过来。
暗卫弯腰行礼,“属下在。”
“帮我看着小姐,若有不对即刻书信报我。”
“是,将军。”
说罢他换了一身玄色衣袍,月白色披风,穿戴好后匆匆骑了一匹马便去往了城郊义庄。
行至半途突然寒光凌冽,下一瞬冷箭便和着寒风穿杨而过,燕临安手拽衣袍,用腰际的冷剑出鞘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冷箭。
他朝那边冷哼一声,“尔等箭法准头这个样子不行啊,想要杀本将军还得多练练,你们可知行刺朝廷命官是何大罪,嗯?”
话甫一落地,又有飒飒而落的箭矢传来,燕临安抬剑挡了几下,空气四下里又安静了下来。来无影去无踪,若鬼差,把戏罢了。
他不由得嗤笑几声,这波人不像是来要他命的,反倒像是来挑衅他的。
视线流转间,他看到了路旁灌木丛里掉着一块玉佩,在月光映衬下闪烁着光芒,是赵浔的令牌。
他赶忙下马,过去捡拾那块玉佩,擦了擦上面的浮灰,又从腰间拿了信号弹出来,不久后在东南方向看到了回音,才稍稍安下心来。
没事就好,不过他得快点去那边找到阿宁了,路上已有变故,切不可再耽搁。
义庄内灰渍遍布,青烟四散,两人的脚步走过去窸窣一片,气氛令桑宁有些发毛。
土路尽头是一个窄窄的木门,旧锁半挂,里头正往外冒着不明气体。
李砚修从怀里拿出一块巾帕递给桑宁。
“你咳疾初愈,这气体说不定有毒,别闻。”
桑宁接过,同他相视一笑。
旧帘被李砚修用剑挑开,混混浓烟散了两人一身,饶是用巾帕也挡不住,桑宁咳了几下跟在李砚修后面。
屋内存放着一个棺椁,桌前还燃着香,烧着白烛,火盆里不知烧着什么东西,满屋都是洇出来的烟,而且一个人都没有。
李砚修蹙眉思索片刻,适才开口。“血腥味。”
“血腥味?”桑宁没闻见,正要再去嗅几下却被身旁之人提溜了出去。
“不让你闻,你还闻。”他责怪道。
“我没闻见,你怎会嗅出血腥之气的。”
李砚修抚了下腰间的剑,冷哼一声,“闻得多了,便敏锐了。”
“对了,”桑宁补充道。“那个也不一定就是我爹的棺椁,之前的纹路不长这样,而且刚才我上手摸了下,停靠的这个棺材太新了。”
“小心”
桑宁被燕王一把带至身后,一束箭倏地带了一封信直愣愣插在那木门之上。李砚修将来处打量了一番,确认偷袭之人已走,才抬手去取那封信。
【人我就带走了,回见。】
“什么人,我爹吗?他都成一个尸身了怎还会被人算计,他明明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了。”
眼泪夺眶而出,李砚修本想用手帮她拭去眼泪,却在踌躇中终是晚了一步。桑宁一抹眼泪,朝门口跑去。
“等等,恐还有埋伏,我带你去追。”
桑宁话听了半拉就顿了脚步,乖乖在原地立定。“我不弱,不过……我觉得眼下还是不要落单比较好。”
骤风忽地袭来,有细细风雪摇曳。桑宁把披风紧了紧,她有些思念燕临安,眼下更是担心贼人偷走自己父亲的尸身是何谋算。
“燕…砚修哥哥。”
李砚修偏头扫去她肩头的枯叶。“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心里猜测的人选?”
“嗯。”
“汝阳王?听说那日刑场之上便是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