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妜深闭了闭眼又睁开,紧随其后:“见过四殿下。”他的声音比叶凌深小许多。

“不敢见我?”宫栩胤笑笑,至少从神态上来看毫无隔阂,倒像是一个包容的兄长在逗犯了错不敢见他的弟弟。

叶妜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猜测,难道正在追杀自己的人真的不是宫栩胤,而是把他当做白月光风宫盛胤?

他有点头痛的沉默下来,在心里虚构出一个火柴人作者,然后疯狂戳火柴人的脑袋,质问他:你是不是很陶醉你的恶趣味?

“真生气了?”宫栩胤收敛了一部分笑容,“我以为太后娘娘已经同妜兄弟解释清楚,那日是一场误会。”

叶妜深回过神,但他不能承认自己在走神,略微垂眸道:“妜深没有生气,恭喜四殿下得赐府殊荣。”

宫栩胤果真没有计较,亲自引他们去正中的花榭落座。

几个花榭距离不远,叶凌深在路过最近处花榭时便被叫去喝酒,听叶凌深唤那位殿下。

叶妜深本想跟着过去,但宫栩胤说今日要与他把酒言欢,不容拒绝的带他往前走,叶妜深幽怨的看了一眼惬意的端起酒杯的叶凌深,说好陪他一起,现在却把他给丢下了。

叶妜深落座的小花榭与叶凌深落座的小花榭不远,两边都敞着窗,他挑了一个随时可以回头与叶凌深看见彼此的位置坐下。

桌上只有他与宫栩胤两人,宫栩胤询问他在哪里念书,学堂里都有谁家的孩子,叶妜深靠着自己对原文的记忆,还有这几日的了解都能回答上来,但他怕说多错多,尽可能的精简了。

聊了几句宫栩胤见他兴致不高,便体贴的让侍从将一些宴席前的瓜果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

他安静的坐着,没多久有侍从上前说五殿下到了,宫栩胤正在用湿帕子仔细擦自己手指上的颜料,并没有动,就好像不曾听见。

直到窗外有许多人簇拥着宫盛胤路森*晚*整*理过,宫栩胤才起身,笑容一瞬间爬上他的脸,他迎上去亲切无比:“五弟来的早,快进来坐。”

宫盛胤面色很冷淡,行礼到一半被宫栩胤拦住,他便没再客气,越过主人往里走。

在他看见叶妜深站在一旁后神色微变,他回过头道:“四哥邀请我来我很高兴。”

然后他又回过身拦住要行礼的叶妜深,叶妜深面无表情的坐下,他看的很清楚,宫盛胤在装可怜给他看。

顿时叶妜深有点后悔把自己的中衣换给他穿。

宫盛胤眼神炽热,即便叶妜深同方才一样不善言语,他仍然很热情的喋喋不休。

在叶妜深三次拒绝他推荐的食物后,仍然不气不馁:“尝尝玫瑰花糕,这是酒酿馅儿的,中间还裹着一层米糕皮,再外层是栗子,这玫瑰花瓣没被蜜浸过,并不甜腻。”

终于叶妜深没忍住诱-惑,用手拿了一个,好吃是肯定的。

不过他的玫瑰花糕还没吃完,太子跟三皇子便来了。

刚被美食抚平情绪的叶妜深又焦虑起来,原来他是与皇子一桌,本该在这里陪他一起的叶凌深,却在十几米外与别人推杯换盏。

他整个人像被从脑袋到脊背钉在了木板上,从前艰难孤独的日子里,他的愿望都是能够拥有家人,无论贫穷富有。

生平第一次,他有点愤愤不平,怎么自己不是皇上生出来的,现在他像个强行把自己融进橘子里的蒜瓣。

此时此刻他不想尴尬的假装融入了这里,他宁愿自己是个独头蒜。

他专注的出神,没注意到旁边的皇子们都站起了起来,直到宫盛胤低头提醒他:“快给九皇叔行礼。”

酒黄蔬又是什么菜,叶妜深心想他就是个独头蒜,与别的大蒜都不能合群,蔬菜更不行。

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