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妜深弱弱起身行礼:“见过祁王殿下。”

“都坐。”宫循雾没有看叶妜深,而是目光扫过空着的位置,问道:“这里是谁?”

“原本是忠顺侯家凌公子的席位,方才被和义王家的二世子请去了。”宫栩胤忙凑过去张罗:“五皇叔和七皇叔都在花阁中,侄儿引九皇叔去…”

“不必。”宫循雾在空位落座。

叶妜深不安的动了动,满座面上皆是平静自然,毫无疑问的心中各怀鬼胎。

太子比这位九皇叔还年长两岁,但却矮了一个辈分,小辈的席平白多了长辈,原本最年长尊贵的太子就成了陪客,此时他最不自在。

三皇子的强颜欢笑稍微有点没藏住,月前他分府的宴席九皇叔并未到场。宫盛胤无言中端正了几分坐姿。

只有宫栩胤面上的喜色真实,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今日肯来,比小阁里所有亲王郡王都要值钱。思及此,他又小心的看了眼太子和三皇子的脸色。

叶妜深来的最早,他坐的其实是宫盛胤的位置,而宫盛胤坐的是叶凌深的位置,离门最近的才是他的位置,因为他年纪最小,地位最低,而那个位置上此时坐着宫循雾…

宫循雾并未对这样的安排有任何不满,好像真的只是随和的来同小辈们亲近亲近。

他们的聊天话题很克制,叶妜深觉得真跟宫循雾在场有直接关系。连宫栩胤的张罗声都不如方才大了。

叶妜深只夹离自己最近的玫瑰花糕吃,一个盘子只放了五块,周围点缀着新鲜带着水珠的花瓣,只作为开席前的小点心,他在人齐前就吃了两块,见他喜欢侍从便没有撤掉。

开席后因为祁王的出现感到有些紧张的宫栩胤也就近夹了两块,他见盘子见底,便招呼侍从再上几块,随手把剩下的一块夹给了叶妜深,空盘子就撤掉了。

叶妜深见到他给自己夹东西顿时有些僵硬,他想起来自己正在四皇子府,而宫栩胤还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于是叶妜深没敢吃那块特意放到自己盘子的糕,并且对自己刚才放松警惕吃了这里的食物而感到后悔沮丧。

在一众极力表现自己心情很好的皇子中,耷拉着一张脸的叶妜深就尤其明显。

宫盛胤碰了碰叶妜深的腿,叶妜深先是看向他,又读懂了他的表情看向其他人,发现自己正在被打量。

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宫栩胤有些体贴的过头了,像是解围一样给叶妜深夹了一只煎的金黄的饺子。

“尝尝这煎饺,是鱼肉馅儿的。”宫栩胤毫无芥蒂的对他微笑。

在许多人的注意中,叶妜深只能硬着头皮咬掉半个饺子,因为紧张还呛了一下,很快他整个口腔连带喉咙都开始刺痛。

叶妜深只有一个想法:果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