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叶妜深想好了说辞:“我昏迷醒来后忘了很多事情,就是…”叶妜深抬起头直视着兄长,以此让自己的说辞更加真诚有说服力:“我好像丢掉了很多记忆,原本以为过两天就好了,可直到现在也是一片空白,我不想你们担心,所以没有说。”
他眼睛清澈湿润,如一汪泉水。叶凌深顿时觉得弟弟又乖又可怜,伸出手拍拍他的脸,问:“真忘了?”
叶凌深的语气不自觉变的轻柔,叶妜深便知道自己糊弄过去了,点了点头:“真的忘了,二哥,你说会不会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叶凌深安慰他:“二哥回去就给你请太医,太医治不好就去寻民间神医,一定让你想起来。”
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还是别想起来了。
叶妜深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演技,趁机提前打补丁:“二哥,我念的书都忘的差不多了,我要是变成了呆子该怎么办呀…”
“这有什么?”叶凌深安慰他:“你既有父母又有兄长,我们难不成还怕养不起一个呆子?况且你不呆,你就是忘了一些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哥不是哄你。”
这几日他一直担心科考的时候会露馅,如今歪打正着解决了一个麻烦,叶妜深觉得自己好厉害,放松之后靠在了轿壁,一点点滑到旁边,悠哉的靠在了叶凌深肩膀,心想自己真是巧舌如簧。
轿子停下时,不知不觉睡着的叶妜深惯性往前倾了一下,惊醒后发现自己被兄长接住了脑袋。
他揉了揉眼睛问:“对了,四皇子乔迁宴,祁王不能来吧?”
第9章 第玖章 果然还是来了
叶凌深说不会,“三皇子分府那日祁王没有到场,今日来了岂不厚此薄彼?”
叶妜深放心的同他下轿,他不太想见到宫循雾,一个半点都不平易近人的长辈,现在想起来宫循雾给自己束发髻的时候,还觉得头皮发麻。
今日宴席不会搞出太大排场,以免引言官弹劾皇子铺张奢靡,到场的都是亲戚,算是皇室关起门来热闹。
迎客的是伯爵府的大公子,四皇子宫栩胤养母贤妃的娘家侄子。
辰时末便已艳阳高照,是个温暖和煦的好天气。
府邸没有叶妜深想象的奢华,至少从占地面积来看,其实不如他家的忠顺侯府大,府中的格局和景致也不是多值钱多繁重的工艺,不过尚算雅致。
皇子府一般短则住上三五年,甚至一年半载,多则住上一二十年,主要看何时封王。封王之后还会赐府,那才是会住到寿终正寝的地方,远比现在的皇子府要庞大。
叶妜深他们出来的不晚,礼品是管家备下,郡主和叶侯亲自过目才装上车的,由皇子府的人接走后,他们由人引进了后园。
宴席设在园子,最中央的小阁是赏光露面的叔伯辈,旁边几个小花榭是平辈的堂表兄弟。
四皇子宫栩胤的过世生母是舞姬出身,他的表兄弟事实上没有血缘关系,都是养母贤妃的娘家小辈。
叶妜深的目光被古风古韵的建筑美景吸引,他的意识中缺乏对皇权阶级的认知,没有任何缩手缩脚,不带任何复杂情绪的观赏着一切,目光中流露出疏离和打量。
“凌表兄,妜表弟。”四皇子宫栩胤走过来,他衣袖堆叠在手肘,手上沾着作画的丹青。他比原著主角宫盛胤多了些开朗自如,比宫循雾少了些盛气凌人。
叶妜深也疑惑了一下,为何寡言少语的宫循雾存在感这么强,这几日时常想到他,每次都觉得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见过四殿下。”叶凌深笑着行礼,比给宫循雾行礼时少了几分恭敬,多了几分玩笑亲近。